她要趕回運海城,她要親眼看到二叔的屍體,她一定要抓到那個凶手!
混亂的頭腦中,這個強烈的願望就像是一盞燈,指引著她的方向。
才跑下大門外的台階,她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襲黑衣的淩絕站在邁巴赫旁邊,看到她快步衝出來的身影,神情複雜。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拉開了車門。
“我都知道了,咱們走吧。”
桑魚抿了抿嘴唇,卻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沉默著上了車。
望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的街景,桑魚一路無言。
淩絕知道二叔的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西郊殯儀館出了事,他就算是沒有什麼準備,也不可能一點消息也不留心。
在追查她的新身份的時候,淩絕就應該知道二叔了吧?如果沒有二叔的幫助,她不可能成為現在的桑魚。
還有金成投資的事,也是二叔告訴她的……
就是因為怕牽連二叔,桑魚一直不敢和他聯係,可是萬萬沒想到,再次得到二叔的消息,卻是他的死訊……
桑魚從沉思中恍惚回過神來,卻發現車子行進的方向不是出京的高速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轉向淩絕,目光充滿了戒備。
淩絕看著麵前的路,薄唇微微抿緊:“這條路你不認識嗎?”
她當然認識,就是因為認識,所以才會問他。
這條路是去往沈慧卿住的那家療養院的。
心頭劃過一道閃電,迅捷無比地擊中了桑魚的心髒,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驚恐。
“你是說……我媽媽……”
王大叔和桑鐵成接連出事,難道下一個就是沈慧卿?
淩絕的俊臉沒有一絲表情,依然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路麵。
桑魚強忍住身體的顫抖,捏得青白的手指卻暴露了她內心的驚慌。
“淩絕,你說話啊!我媽媽怎麼了?”
淩絕深吸了口氣,沉聲說:“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隻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根本安撫不了桑魚的情緒。
雖然內心慌亂無比,可是理智告訴她,現在吵鬧和哭泣都無濟於事,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必須要保持冷靜。
淩絕的車速開得飛快,桑魚卻覺得這段路漫長無比。
到了療養院,桑魚沒等車子停穩,就自己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徑直跑進了接待大廳。
“沈慧卿……”她衝到前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要見沈慧卿!就現在!”
前台小姐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距離。
“桑……桑小姐?”
桑魚來過多次,前台是認得她的,但是她卻從來沒見過桑魚如此失態的樣子。
桑魚不想跟她多費口舌,語速飛快,態度十分強硬:“你聽到了嗎?我現在要見沈慧卿!”
她不管什麼醫生的要求,還有讓沈慧卿受到什麼刺激的說法,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見到她的媽媽!
前台小姐的神色有些慌亂,待看到桑魚身後進來的淩絕,氣勢更是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這個……桑小姐,不是我攔著您不讓進,實在是……其實沈女士……現在不在我們療養院。”
“什麼?”雖然在來之前,桑魚的心裏就有了準備,但是一聽到這句話,她還是覺得如同遭到了一記晴天霹靂。
她不在,她怎麼可能不在這兒?
桑魚雙手緊緊抓著櫃子的邊沿,以免自己被這樣的打擊打倒,這時候,身旁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怎麼回事?”淩絕看了眼桑魚,確定她暫時沒事,目光便投向了前台。
前台小姐被他俊美卻陰鷙的臉嚇得屏住了呼吸,聲如蚊蚋地說:“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沈女士的治療有了效果,所以就轉到其他治療機構……”
聽到她這麼說,桑魚才稍稍恢複了冷靜。
隻要沈慧卿沒出事就好。
可是她轉念一想,心不由自主地地又揪了起來。
“她轉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前台小姐一愣,隨即一臉茫然地說:“桑小姐,您不是沈女士的直係親屬……”
是啊,在療養院的工作人員看來,她隻是沈慧卿的夫家侄女,連一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
桑魚小腿發著抖,她靠在淩絕的懷裏,腦海裏飛快的轉過無數念頭,卻一個也抓不住。
和她相比,淩絕就顯得鎮定多了。
“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是誰辦的手續?”
前台不敢和淩絕對視,深深地低著頭,敲打鍵盤搜索著。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前天走的,接她的人是天海集團的顧總經理。”
顧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