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阿衍覺得奇怪,又說不出到底哪兒奇怪,就順著街頭那位小哥的話回答:“因為他是個男人!”

“嗯,因為他是個男人。”蕭七芷重複了一遍,滿滿的安心。都是因為他是男人,是她的男人。

“……”阿衍氣得有些說不出話,正噎在一旁,這時收拾完那些零碎草藥的南生泮出現在院子裏,見著她一臉的不高興便問:“我好像錯過了什麼,嗯?”閑閑坐下來,眸光對上他的丫頭:“今兒心情不好麼?”伸手要來拉她。

阿衍向一旁躲開,今天她有些氣他,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給她丟臉了?說不上來,心裏很氣很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卻又見哥哥的表情,似乎要逗她開心,心裏憋出一個苦笑,緩緩開口:“哦,沒,沒什麼,就是發現哥哥你今天特別英俊,真是位英俊的公子哥兒。”

哥哥,你今天丟了我的臉你知道麼,你是我哥哥。我恨你的女人你知道麼,她偏袒你。阿衍心裏一陣亂七八糟。

“哦,是麼?”南生泮撫了撫額角,“哪裏英俊了?”偶爾聽著丫頭這麼讚美他幾句,心上有些淡淡的愉悅。

“嗯,哪裏都英俊。”阿衍由衷地讚美。哥哥自然是英俊的,隻是屬於別人。

“唔,”視線劃過她袖口,見她右手有些不自然,南生泮眼神一頓:“丫頭,你的手怎麼了?”

“啊,”阿衍扯了扯衣袖,將手藏好,“沒,沒什麼,聽說弄點蜜糖在手上舔舔,是很好的滋味……”

“……”

夜間涼沁沁的,阿衍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熱身一遍之後,又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終於沉沉睡去。正待她半夢半醒之際,突然有些頭疼。她想忍忍算了,可是越忍著,頭越是緊繃就越疼。迫不得已,她抱了被子,悄悄推開哥哥的門,將被子一扔,鑽進哥哥的被窩。

“哥哥,我頭疼。”阿衍委委屈屈的樣子,一不小心又醞釀出了幾滴眼淚。

“丫頭,怎麼了?”南生泮一向睡得很淺,一下就醒過來了,見她隻著裏衣,趕緊用被子將她裹好,雖說也是夏季,不知怎麼,夜晚竟有些涼,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夏天。這個丫頭啊,總拿她沒辦法,都不知道避避嫌的麼。不過南生泮又很慶幸,他的丫頭活潑天真,沒有什麼壞心思。

“丫頭,又開始頭疼了?”一絲心疼劃過眼角,南生泮輕輕攬住阿衍,“前一陣子不是才疼過,這麼快又疼了?”

阿衍有些無言,她和哥哥之間的關係,難道真的隻有這個可以維係了麼?看來哥哥是誤會了,每次她叫頭痛,哥哥都格外擔心,這種痛苦在他眼角越來越深,看在她心裏就越來越疼。哥哥,你還要瞞我到幾時?我是不是真的活不成了?

阿衍很怕死,不是貪生怕死的怕死,她隻是怕她死了,再也見不到他。其實見到他又怎麼樣呢?阿衍隻是自私。可叫她怎麼說呢?這一次,並不是這個原因,可是她不敢說,隻一個勁兒往他被窩裏鑽。

“到底怎麼了,丫頭?”南生泮甚是擔憂,將她的頭扒拉出來,這丫頭不該又受了什麼委屈罷。每次受了委屈,她都要在他懷裏哭一哭的。

阿衍鼓起勇氣,慢慢坐直身子,瞟了瞟他,咳了咳:“哥哥,我說了你可不許打我啊。”

“嗯,那你先說。”南生泮也跟著坐起身,將她大敞的衣襟拉好。

“不行,你先保證不打我我才說。”她又想撒嬌了,每一次她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可每一次,她都做的這般自然。

“好,我保證不打你,你快說。”怎麼忍心打她的,捧在手心還來不及,怎麼忍心打她。

“嗯,就是,就是我腦子被驢踢了啊……”本來她在樹上看故事看的好好的,一不小心摔下樹,一陣風刮過,正好一頭驢路過,就把她給踢了……

“……”

南生泮並沒有責怪阿衍,隻是將她摟的更緊些。丫頭,你總是這麼不知道保護自己,不是每一次,哥哥都來得及給你依靠的,從今以後,你要慢慢習慣沒有我。

阿衍躲在哥哥懷裏嚶嚶地哭,哥哥沒有責罵她,她卻很傷心。哥哥越是這樣,才叫她越離不開啊。今日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原本隻是看戲,結果摔下樹,還被驢踢,接著偷聽秘密,又被棗子打,又被蜜蜂蟄,又摔下樹。這個傻丫頭,至今也沒有想通,那個打她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