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不怪你,”她心裏一酸,“是我選擇的結果,怪不得任何人。”
“既然當初選擇錯了,就該糾正不是嗎?”他注視著她,“你想要一錯下去?小溪,我不能放縱你錯下去了。”
“沒有對與錯,隻是結果不同,”秦尋溪從沒有此刻認真,“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權利了,不是嗎?就算是錯的,也有我一人承擔對嗎?”
“選擇?”他嗤笑,“你要去內地念書,唱歌,說是那邊的機會多。我說,小溪你是女孩子,你可以離開小漁村,在台北市也可以啊!”
“可是你呢,非固執要去內地。你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怎麼叫我放心?”
“你說,這是你的選擇,我幹涉不了你。”他頓了一頓,“可是你是怎麼叫我放心的?未婚先孕,跑回小漁村,這難道就是你說的選擇?”
他的一番話像是鋒利的刀刃插到她心裏,她又羞又憤:“這是倆碼事!”
秦尋溪不怕別人的指指點點,說她不務正業,跑在酒吧唱歌。但是,她受不了最親愛的人的否定,說她一文不值。
她的努力不是證明給誰看的,但是如果自己最在乎的人也說毫無意義話,她還有什麼理由堅持下去呢?
孩子的事情太突然,純粹是個意外。
誰能預測到未來呢?
她隻求無愧於心而已。
但是,這一刻,秦尋溪很累,她什麼都不想再解釋,默默地回了屋。
屋子裏,徐庭意想要仔細看清進來的這個女子。
女子一言不發,她麵朝窗戶而立,像是被什麼事情困擾,一直在撥自己頭發。
在女子回頭一瞬,庭意這才好好看清了女子。
“是你?”庭意脫口而出,然而這倆個字幾乎耗盡了她大半的力氣。
“是我,”秦尋溪不置可否地一笑,“見到我很奇怪嗎?”
徐庭意搖搖頭,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沒有力氣吐出來。
秦尋溪一邊整理自己撥亂的頭發,一邊走向庭意:“別逞能,你這會兒最好少說話。”
秦尋溪拿走空空的瓷碗,問道:“你自己喝完的?”
庭意搖搖頭。
“他還挺有耐心的,”秦尋溪淡淡一笑。庭意看的出來,秦尋溪的笑意未到眼角,從進屋開始,那種憂愁一直揮散不去。
“你啊,要多休息,坐起也有一會了。”秦尋溪詢問,“躺下來休息會?”
在得到庭意的肯定後,秦尋溪小心一手扶著她的後背,一手要抽走她背後的枕頭。
看到庭意嘴角在動,秦尋溪將耳朵湊近:“你想跟我說什麼?”
“是你······救了我?”
庭意的聲音很輕,幾乎是蜻蜓點水般微乎其微。
秦尋溪努力想要辨別清楚庭意的發音,想了一會,答的幹脆:“沒錯,是我救了你。”
庭意隻是猜測,她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她記憶裏,那日除了自己和想致她死地的那男人之外,再沒有了別人。
秦尋溪是怎麼發現自己被害的?是趕巧嗎?天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可如果不是,這又該如何解釋?
難道秦尋溪躲在暗處,悄無聲息地目睹了這一切,再將自己救起?庭意的脊背有些發涼,她簡直無法想象,如果沒有秦尋溪,自己會永遠葬在海底吧?
對秦尋溪,徐庭意隻剩下說不上來的感激。原來自己誤會了秦尋溪,喬不是個涼薄的人。
秦尋溪看出了庭意的心思,忙說:“可別急著感激我——上次你救了我。”
徐庭意搖搖頭,那不算什麼,自己不過是看不下去。而秦尋溪救了自己一條命。
“要知道,好皮囊對女孩子多重要,尤其是我,”秦尋溪自嘲,“可能,沒有人會願意去聽一個臉燙成鬼樣的女孩子唱歌吧。”
“所以,就當我還給你了。”秦尋溪說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從現在起,咱們現在扯平了。”
“一報還一報?”男子笑著進來,然而臉上卻是緊繃的,他提高聲音,“秦尋溪,你拿什麼還的?那麼冷的水,你跳下去救人,你不要命了!”
“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你拿命去換人家的恩情?”她怒不可遏。
“我愛怎樣就怎樣?這是我自己的命,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秦尋溪一驚,她不知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更不知道他聽了多少話。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差點毀容······
礙於徐庭意在場,他在秦尋溪耳語了幾句,秦臉色一變:“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