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在衛生間外聽到了我的電話?”徐庭意躺在床上,雖然還不能下地,但說話已經很清晰了。
“要不然,我會注意到你?”秦尋溪答道,“那樣情況下,從教學樓出來一個人跑出來,第一眼感覺就不太對。”
“你跟了我多久?”徐庭意問道。
“你是不是中途下車了?”
徐庭意想了一會。那日從大門裏跑出去,她腦袋亂哄哄的,什麼也沒多想。
徐庭意直接坐上了一路公交,甚至沒有看清公交的號碼牌,也不知道要將自己帶到哪兒。
漸漸地,公交窗外的涼風陣陣襲來,徐庭意突然想要嗅一嗅海風。
這才發現自己坐的公交根本不是到海邊,徐庭意下了車,轉乘了一路公交,並沒注意有人跟蹤自己很久。
“嗯,我中途下車了,又轉乘了一路。”
“你發現有人跟蹤你了?”這是秦尋溪一直想要問的。
那日,秦尋溪一晃神就不見了徐庭意的蹤影。
明明剛才徐庭意還坐在公車的窗前位置。
秦尋溪趕緊讓司機加速,而自己恨不得將目光所及之處都窺視一遍,沒有,都沒有。
就一晃眼,自己就想了一會莫信然的事。
徐庭意會去哪了?難不成是中途下車了?可剛才徐庭意明明還在那位置的呀,難道坐到別處位置上。
在前一站停下,秦尋溪甚至又上了徐庭意乘過的公交。
這一次是真的沒有。
秦尋溪搜尋了每一處,那徐庭意到底是在哪下的車。
秦尋溪問了公車司機,還好他對那個失意的女孩還有點印象。
他說,那個女孩神情茫然,問自己要去海邊坐哪路。
順著這個線索,秦尋溪才找到庭意。
“所以,那天你趕到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徐庭意急切問道,她迫切想要一個證人,親眼目睹這場謀殺的證人。
如果自己的記憶是幻想,那麼這個證人可以讓徐庭意確定這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
徐庭意臉上認真嚴肅的表情讓秦尋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或許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慢慢來,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徐庭意說。
“我看見你被推到海裏,是那個人,他掐你的脖子······”
“掐我的脖子?”徐庭意喉頭一窒。
“對,他掐的脖子,”那情景,秦尋溪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恐怖。
雖然有些遙遠,秦尋溪看的不真切,但大約的輪廓還是可以見得。
那男人像瘋了一樣,使勁掐徐庭意的脖子。
“當時,我嚇壞了······”秦尋溪斷斷續續說道,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事,所以記憶仍有些淩亂,“當時天色有些暗,我看見你們倆人身影扭在一起······”
“我想要過去,誰知道,你······”
“然後,你要下去救她是不是?”這時候,秦牧城進來,仍然繃著臉,沒有一絲緩和的語氣。
他將一個手機紙盒遞到秦尋溪麵前,“你還有沒有腦子了?想都沒想就跳下去了!”
“拜托注意自己的身體,好不好?”
“這是新手機——手機在水裏都壞掉了,你還能好好活著,該去感謝老天爺保佑你!”
“那我是不是得在你麵前立刻消失,才能如你所願?”秦尋溪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天也是。秦尋溪實在是受不了了。
“秦尋溪你別給我強嘴!去醫院聽見沒?信不信,我馬上就去內地,揪出那小子!”他揚起了手上的飛機票。
“你······”秦尋溪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麼非要逼我?”
“我是為你好。”
說完,秦牧城“砰”地將門一甩。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屋子裏靜靜的,好久,秦尋溪打破了沉寂。
“也許,你真的應該好好想一想。”徐庭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知道了?”秦尋溪問道,隨即苦澀一笑,“也是,也該猜出來了。”
“是他告訴我的,你哥哥。”
“你能想象一個男人用怎樣自責和愧疚的語氣說這件事的嗎?”徐庭意輕輕說道。
秦牧城跟庭意說,他真的很疼愛這個妹妹。
每次他都想把事情做好,卻每次都搞砸。
可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搞砸了,他一定要阻止妹妹。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尋溪說道,“可是,他怎麼可以逼我呢?”
“他說,我要是不去醫院,他要飛去內地,不讓莫信然好過!”
“那個人叫莫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