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縣地稅局局長劉旭東贈我一套三本縣檔案局編纂的《陝甘寧邊區三邊分區定邊鹽業史資料彙編》,我一路走一路看,從中發現了不少極有價值的資料。
這裏,有邊區最完整的稅務機構,有比較健全的鹽稅條例,有比較嚴格的鹽稅征收、稽查製度,同時培養了一大批我們黨的各級稅務工作骨幹,曾在定邊稅務局、三邊稅務局和陝甘寧邊區稅務總局工作過的許多同誌,建國後成為從中央到地方的稅務局負責人,如建國後第一任財政部稅務總局局長李予昂以及陝西省、西安市稅務局的第一任或早期局長、副局長等。邊區還靈活運用鹽稅專賣政策,利用掌握的資源,與國統區開展了進出口貿易,其中的傾銷反傾銷、法幣的黑市交易鬥爭等等,堪稱一場不見硝煙的經濟戰爭。
我們驅車來到鹽場堡,仲秋的鹽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遠看好像一顆顆散亂的珠子,近看則像被白雪覆蓋的稻田。鹽田中堆著一方方山丘似的青鹽,不見人來人往,曬鹽、耙鹽的熱鬧場景,隻有幾輛農用三輪車在靜靜地裝鹽。
明代長城沿著沙漠穿過鹽場,好似一道屏障護衛著鹽湖,城牆中一排排坍塌了的窯洞引人注目,鹽民告訴我們,當年(1940)三五九旅2000多指戰員來到這裏駐防打鹽,戰士們在湖畔的邊牆上挖了170多孔窯洞,割草鋪地為床,壘土築灶為炊,同當地群眾一起進行鹽田基本建設,修築鹽壩800多塊,當年全縣產鹽40萬馱(每馱150斤)。1942年產鹽70多萬馱,創抗戰時期最高紀錄。當年這裏人喊馬嘶,來自邊區四鄉八村的老鄉,有組織地到這裏馱鹽,車轔轔、馬蕭蕭,日夜不息,紅火、熱鬧的景象讓人難以忘懷。
但近年來,鹽場生產不太景氣,特別是1999年鹽場遭洪水淹後,有點傷元氣。鹽業屬國家專營,仍是計劃經濟的領地,調撥出的鹽,很多款遲遲收不回來,給鹽場造成很大困難。雖然如此,鹽仍是縣財政的重要支柱,1999年交納增值稅300多萬元,資源稅(鹽稅)73萬元。定邊縣鹽化廠(縣上的各個鹽池統屬該廠)建廠40年來,在國家僅投資270萬元的情況下,給國家上交稅利1.28億元。
20世紀90年代以來,在定邊境內發現蘊藏著豐富的石油、天然氣資源,如今石油開采已成為定邊新的經濟增長點,縣境內公路上運油的車輛絡繹不絕。但我們相信定邊人民、陝甘寧人民、全國人民不會忘記,也不應該忘記定邊的食鹽為中國革命,為中國的經濟建設作出的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