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離開廂房後,就站在了房門之外。一雙手捂在自己的心房之上,臉上的紅潮還未褪盡,那顆心宛如小鹿亂撞。
這些年,除了她的哥哥錦亭,誰也沒能讓她有過如此失態的舉止。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想到他是自己的主子,很快她便恢複了平靜,他夏侯山是不會允諾這件事的,她太清楚了。
錦亭自從帶蕭離墨他們兩人回來之後,就被夏侯山禁了足。他倒也閑的自在,整日外出他也累了。
當安之從廂房出來後便遇上了錦亭,廚房門外,兄妹倆注視著對方。
最先還是錦亭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殿下可是蘇醒了?”夜晚,安之是從來不會來廚房尋覓食物的,如此可見,那就是蕭離墨醒過來了。
“恩,哥哥下的藥似乎有點重了,那丫頭到現在都還沒有蘇醒。”安之笑著走進了廚房,從桌子上拿起一盆糕點就打算離開。
回頭的瞬間看到錦亭,對他來這裏甚是費解,“哥哥餓了?安之記得哥哥一向入夜之後不吃點心的,難道今晚是要破戒了?”她一直在微笑,淡淡的笑意化解她那略微嚴厲的話語。
錦亭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這件事讓老爺子很不開心,剛下了命令不許我再外出。費勁苦心才將這二人帶回來,若不是真殿下,我就不知要如何去麵見父親了。”
安之平靜的聽完錦亭的話,握在盤子上的手不禁用了點力,震得上麵疊起的糕點差點掉落下來。自幼,夏侯山對錦亭就很是嚴厲,不管做對做錯,他都會找一門子的理由批評他做的不夠好,不夠全。
她深知錦亭對自己說這番話的用意,這件事做對了他無功也無過,若是做錯了,隻怕會讓夏侯山一怒下殺了錦亭。
畢竟這大齊的天一門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安之深思熟慮後安撫了錦亭幾句,“哥哥,爺爺今日是這麼想的,明日就不一定這麼想了。身為嫡長子,他又怎麼敢輕易要了你的命呢。”空出一隻手輕搭上錦亭的肩頭,輕移蓮步。
再次回到廂房,蕭離墨已然離開了床榻,倚靠在窗邊,看他那深鎖的眉頭,安之不願去猜他在想什麼。
放下手中的盤子也不見他有絲毫的反應,安之故意加重了腳步聲,“夜都這麼深了,公子吃完糕點,早些休息吧。”
蕭離墨轉過半邊身子,瞥了眼桌子上的可口點心,關上窗子走到桌邊坐下,隨意拿個塞入口中,含糊道,“謝謝。”
安之笑著搖了搖頭,放眼望去,不由得攥緊了自己的衣袖,方才去廚房時她忘記手帕,興許是丟在這裏了。
不過是一塊手帕罷了,倒也不值得她如此,見蕭離墨還在吃就不做過多的打擾,“公子慢用,安之也就不做過多的打擾了。”欠了欠身就退了出去。
蕭離墨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點,送安之出了門。
起身回房的時候,從隔壁透過來明黃的光線,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全數的目光。冷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這麼晚了,她還沒有醒來嗎?
安之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實在是想念的緊,他輕聲關上自己的房門朝著旁邊走去。
叩響門扉,也不見得有人開門,蕭離墨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