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燭台上的蠟燭剛剛更換過,顯得屋子很是明亮。冷鳶躺在床榻上,深深的陷入睡夢中。
“鳶兒,鳶兒?”坐在床沿邊,蕭離墨托著冷鳶的手輕聲呼喊著,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很怪,那天他們明明是中了迷香昏倒過去的,這說明要害他們的人就在不遠處,又怎麼可能像安之說的那樣,中途救了他們呢。
冷鳶遲遲沒有反應,蕭離墨隻好替她重新掖好被褥起身離開。
隻要她好,那便好了。明日的事就留到明日去煩惱吧。
清早,當眾人還處在睡夢中時,安之和錦亭已然梳洗完畢正立在廳堂之中,靜等夏侯山的到來。
“哥哥,昨晚似乎睡的不好。”錦亭眼圈旁那黑色的印子,安之盡收眼底。
錦亭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的確他還是很累,這麼多年了,他真的是累了。如今找到了殿下,原本應該可以鬆一口氣了,此刻卻倍加的心煩意亂。
夏侯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見到錦亭的倦意,不免蹙了蹙眉頭,他不語直至走到正前方,清了清嗓子,“錦亭,安之,你們可知今日我將你們叫來的原因?”
安之頷首,錦亭也隨之點了點頭,“爺爺還不打算跟殿下說出實情嗎?這時間拖的越長更難向殿下解釋清楚。”
夏侯山坐下拿起桌邊的茶盅,悠悠吐道,“安之,昨晚殿下是由你在照顧的,殿下是否那固執人?”
安之咬唇輕搖頭,一雙明眸睜的老大,很是水靈。
夏侯山滿意的點頭,轉而看向錦亭,“那個丫頭醒來了沒有?錦亭,等會兒你過去好生看著她。不許唐突了。”
眸光一轉,夏侯山將目光落在安之身上,“陪我過去看看殿下吧,這些年,應當很有皇上風範了。”
“是。”安之低頭應聲道。
離開廳堂,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那和煦的陽光傾撒他們三人身上,走過那寂靜的小徑,錦亭便和他們兩人分開了。
夏侯山和安之來到蕭離墨的廂房時,一打開就不見他的人影,正當他們兩人詫異時,錦亭站在門外,驚擾了他們兩人,“殿下在隔壁的廂房。”
安之聽完不由得揪了心,但礙於夏侯山在自己身前沒有發作,很快就收住了臉上驚異的神色,“爺爺,我們過去看看吧。”
“走吧。”夏侯山淡淡的說道,但心底卻起了莫名的悸動。
隨著錦亭一塊兒來到廂房的時候,蕭離墨背對著他們,夏侯山伸手示意他們三人誰也不要出聲,而他則走進了廂房中。
隻有幾步之遙,夏侯山抱拳跪倒在蕭離墨身後,正聲道,“老臣夏侯山,參見殿下,殿下千歲。”說完便低頭等待著他的回應。
蕭離墨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倒了,愣怔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鬼話?殿下,那不是皇子的稱號嗎?怎麼他……
夏侯山原以為他沒有聽個仔細,再次重複遍,“殿下?”
“住口,這稱謂豈是你這無知老人可以肆意亂喊亂叫的?”蕭離墨猛然轉過身去,對著底下的夏侯山橫眉怒道。
站在門外的安之和錦亭也嚇了一跳,紛紛投去不可置信的眸光,他怎麼敢這樣跟夏侯山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