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不瞞王爺,此行的確是離開大齊,我要去楚國。”冷鳶頓了頓腳,還是將目的地告訴了他。
樓紀章側頭看了她一眼,她是要去楚國,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邊城傳來的急事定跟周遭那幾個小國脫不了幹係,也許會有戰爭發起,也許是他杞人憂天了。
他沒有問冷鳶為了何事去楚國,也沒有告訴她戰事吃緊。將所有的事他都藏在了心頭,他自知自己是攔不住她的,與其這樣不如祝福她。
良久,風迎麵過,冷鳶抖了抖雙肩,她忘了現下是初冬。夜深露重,她禁不起這折騰。
“冷嗎?”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兩人一起停下了腳步。
樓紀章解開自己身上的披肩替冷鳶帶上,關心的說道,“獨自出門你該學會照顧好自己,快點回去吧。”
心裏有種莫名的感動,她回想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他少了分厲色,多了分關切,她不懂這是該喜還是該悲。
她記得冷星和雙兒都提起過樓紀章的事情,那會兒她還不太懂,責怪他們亂說。
雙眸盯在他的手臂,直到身體迎來幾絲溫暖,她才反應過來,連忙要褪下披肩還給他,“你貴為王爺,又豈能如此呢。”
“本王說過,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一刻,他又變得冷若冰霜。冷鳶疑惑,方才那個柔情的男子上哪兒去了。
她微微笑了笑,便不再推脫。
“多謝王爺好意。”
樓紀章點了點頭,“無需言謝。”
兩人相對無言,冷鳶走在他前麵卻埋著腦袋。
走進村莊時,樓紀章按住了她的肩膀,“到這裏就好了,你走吧。”
“恩,再見。”冷鳶轉過身應了他一聲,繼續低著頭數著腳下的石子回了客棧。
“冷鳶,你記住。若哪天需要本王相助,帶著它來找本王。”他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拋給不遠處的冷鳶。
“好。”這次她沒有拒絕,收好那塊玉佩,衝著他笑了笑。
這塊玉掂量在手中有些沉重,躺在床上的冷鳶一個勁的在想,為何那會兒自己會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他呢。
躺在下麵的雙兒轉過身來,睜開惺忪的睡眼,瞧見冷鳶還未入睡,不免抱怨道,“小姐,很晚了,明日還要趕路呢,早點休息吧。”說完,她又翻了個身。
第二日,他們離開村莊時,就再也沒看見過樓紀章,也許他已經離開了,也許他還在睡夢中。
冷鳶頂著熊貓眼,疲倦不堪的鑽進馬車中。
整理好東西的雙兒見到多出來的披肩,不禁疑惑的看了冷鳶,又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小姐,什麼時候多了件披肩呀?”她雙手一攤放在冷鳶的麵前。
累極了的冷鳶扯過披肩往自己身上一披就躺下休息,沒有回答雙兒的話,“不要吵我,我想先睡一會兒。”
雙兒也拿她沒辦法了,昨晚她這麼晚才睡,現在又怎麼可能會有精神呢。
她也伸了個懶腰,躺在冷鳶的一旁再次酣睡過去。
車夫探頭進來時,見到她們紛紛倒地而眠,也隻是笑笑。這麼多天,她們兩個弱女子能堅持到現在也實屬不易,是該休息了。
蕭離墨一行比起預期提早了幾日到達楚國,一走進楚國的國門,安之和錦亭有種久歸的親切感,對那兒都充滿了好奇。
這些年沒有回來,楚國真的變了很多。
“哥哥,你看,是以前沒有的。”安之拉著錦亭的手,左逛逛右看看。
剩下的夏侯山陪伴著蕭離墨,一路上指點給他看,楚國京都的布局。
“既然來了,殿下就先在客棧休息一會兒,老身去安排進宮一事。皇上見到殿下一定會高興的,這些年他也算圓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