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過藥後的皇後,很快進入睡夢。
蕭離墨和皇上為了不打擾皇後睡覺,於是就離開了棲鳳宮。兩人一齊漫步在禦花園中,欣賞著紅梅成群。
“朕真的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找到你,上蒼果真還是眷顧朕的。”走在大道上,身後緊跟著數十名宮人,皇上駐足在湖邊,不少梅花瓣漂浮在水麵之上。
蕭離墨抿了抿唇,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的目光望在遠處那綠瓦紅牆之上,眼前這個人是他的生身父親,亦是楚國的天子,翻掌之間有著無數的權力。
皇上見蕭離墨沒有開口說話,以為他對朝堂上一事還是有些記恨自己的,不禁開口說道,“朕已下詔書於楚國,過不了幾日世人都會知道你是朕的兒子,是這楚國的嫡長子。欽天監正在挑選良辰吉日,過些時候朕替你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普天同慶。”
這是他剛在禦書房剛剛做的決定,因為有太多細節問題要關注,所以他才會耽誤了去看皇後的時辰。但這個消息他沒有皇後,是想在她病好後讓她開心開心。
蕭離墨聽到皇上這麼說,不免蹙了蹙雙眉,如此一來這個消息必然會傳到大齊國中,讓冷鳶他們知曉了去,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
那日匆忙一瞥,他多麼希望她是真的能夠在楚國的。他想告訴她,愛她的心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輩子朕沒給過你太多的關愛,希望在朕的有生之年,將虧欠你這麼多年的統統補償給你。”臨了,皇上說道。
蕭離墨抿了抿唇,笑道,“父皇言重了,這些年兒臣在外過的很好。那家人將兒臣照顧的很周到,不曾吃過一點苦。”
“如此甚好,過些日子便讓林將軍送點禮物過去,也算是朕感謝他們的一番苦心吧。”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側頭看向蕭離墨時,“看你的樣子,似乎那家人對你很重要?”
他在蕭離墨的眸中察覺到了一種叫做懷念的成分,他雖然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同自己說著話。可他的心思壓根就不在這裏,若沒有自己攔住他的去路,今日出了棲鳳宮,他就不會多停留片刻的時間。
想到這裏,皇上不免低頭淺歎了聲。這些年的親情要如何修補呢,一想到這個問題,他不禁開始頭疼。
蕭離墨沒有否認,的確他不能不說天一門對他是真的很重要,不僅是因為冷鳶的存在。
“那裏有著我所有的喜怒哀樂,生平最美好的時光都停留在那裏,教人難以忘卻。”他順著皇上的目光望去,悠悠的念道。
“得空了,就再回去一趟吧。用楚國皇子的身份回去,不必擔心大齊的國君,他對楚國還是抱有愧疚的。”皇上走到他身前,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年因為遺失質子一事,原本強硬的大齊也在朝夕之間委曲求全,答應在有生之年不再出兵攻打楚國,這才保全了他如今的帝位。
“恩,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兒臣也就出宮去了,夏家的東西總該是要去收拾一下的。”他並不像留在宮中,這裏壓抑的讓他無法呼吸,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何況這裏沒有他找的人。
皇上本想留他在皇宮中,可想到寢宮至今尚未修建好,便也無奈的點了點頭,同意他暫時居住在夏家。
蕭離墨離開皇宮之後,並未直徑回夏家,而是去了祈福大典的那個地方。
高台還未拆遷,又少數的人如昨日那般祈福,許願樹下聚集了更多的少男少女,滿滿的一棵樹都掛滿了黃色的信物。
落葉飄零,蕭離墨抬眸望了眼天際。已經是冬天了,他記得冷鳶最怕冷,楚國處於極端位置,比起大齊會冷上幾倍。
這個冬天沒有他的陪伴,不知曉她是否會害怕的無處可去。
“鳶兒,給我點時間。等我能夠真正擁有你時,我會將這一切拱手放在你掌心中,等我……”他悠悠的念道。
客棧中,冷鳶正在和雙兒閑談著。告示還未張貼出來,百姓自然也不會知曉楚國即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