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不要丟下我(2 / 3)

“冷鳶!”樓紀章一轉身就看到她掉下去,想救她也晚了。

他丟開手中的長劍,身子一躍隨著她一起墜了下去。

麵向樓紀章的冷鳶,看著他義無反顧的隨自己而來,不由閉上了雙眸。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今日生死都在一塊兒了。

她笑了,笑的那般的絕然。沒想到楚國一行,陪她上天下地的不是蕭離墨,而是這個見麵不過幾次的樓紀章。

冷鳶是一心想死的念頭,故而她不再掙紮,任由自己的身子飄落。可樓紀章他並非如此,縱然是在飛身至懸崖底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在冷鳶落地前將她抓住。

他不想死,故他也不想冷鳶就這樣死去。

懸崖的深處,渾身冰冷的冷鳶猶如墜進一個冰窖之中,全身上下都結了冰。就連那青絲也在徹底的溶入寒冰之中。

兩人相繼掉進懸崖底部的寒潭之中,本來還稍稍有點意識的樓紀章,在掉落寒潭之後掙紮了幾下,酒勁上來立馬就昏睡了過去。

大約是在幾個時辰之後,樓紀章被全身周遭那刺骨的寒意驚醒,他在水中撲扇了幾下都沒有看到冷鳶的人影,她又會上了哪兒去呢?

他瑟縮了幾下,趕緊朝著岸邊遊去。抬眸望了望懸崖的上方,被層層霧氣所籠罩住,他即便是想看也看不真切。

這寒潭雖說是極寒之地,走上岸邊,樓紀章看到自己腳邊長滿了鮮草還有幾個迎風招展的花朵,不禁有些驚愕。

與外界的氣溫相差甚大,樓紀章四周張望著,自己掉落在寒潭之中,那麼冷鳶應該也不會去別的地方,也許她已經蘇醒了,也許她還在某個不知覺的地方昏睡著。

寒潭之上籠罩著無數的霧氣,它們盡情的翻滾著。

樓紀章不敢走的太遠,沿著寒潭邊緣尋找著。前麵是堆砌在一塊兒的石堆,石堆邊上有一袂白色的衫布帶。

這是她衣物上所殘留的,布帶的另一端沒入寒潭之中,邊沿還有些許的血跡,隱隱約約的被潭水所衝擊淡化。

樓紀章放聲呐喊了幾聲,“冷鳶……冷鳶……”山穀中回蕩著他嘹亮的聲響,久久不見有任何的回音。

他張望下四周,繼而側過頭繼續盯著寒潭,波光粼粼,暈開的光圈讓他蹙眉。

舉步向前邁進幾步,鞋尖重新沒在寒水之中,樓紀章不容多想,一頭紮入水中。冷鳶的肩膀受傷了肯定沒有辦法遊上岸來,而且他忘記了,冷鳶是害怕水的。

如此一想,他埋怨自己為什麼之前不跳下去呢,要是因為猶豫而導致冷鳶間接的被自己害死,他是斷斷不能原諒自己的。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力氣也在逐漸的散去,蒼白的雙唇無力的顫抖著。他浮出水麵深深的呼吸著,水底下實在是太壓抑了。

就在他垂頭喪氣的時候,眸光一亮,他察覺到了不遠處漂浮著一具身軀,這不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冷鳶嗎?

什麼都沒有多想,朝著她的方向使勁的遊了過去。手攀上她的肩膀上麵的鮮血讓他擔憂。

雲錫說過,若不解毒七日之內她就會死掉,可在這個地方又要去哪裏找解藥呢?

樓紀章抱著冷鳶的身子緩緩的朝著岸邊遊去,好不容易將她拖上岸邊,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醒醒……冷鳶,你醒醒啊……”

伸手探了探的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可她的樣子甚是嚇人,手腕之下都蒼白的讓人懼怕不已。

在原地休憩了片刻之後,樓紀章抱起她的身子朝著遠方尋覓而去。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需要休憩的,在寒潭邊上隻會加速冷鳶的死亡。

離開寒潭隻有一條小徑可走,樓紀章四處探望著,這裏不是峭壁就是山穀,兩側生長著茂盛的竹林,遠遠看去,一片死寂。

尋著路踏上了山穀,樓紀章找到一處山洞就將冷鳶安放下來,自己又起身去尋找些野物回來。

常年駐守在戍城的他,早已學會如何在野外生存下去不至於餓死。

樓紀章順著石徑扶著牆壁獨身而下,這裏處於極寒的邊緣,怕是沒有什麼動物會在這裏生存下去的。他轉念想了一想,又折返回去寒潭附近,有水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魚。

冷鳶一人躺在石洞之中,時而昏迷時而又會有意識恢複過來。她半睜開眼眸看了看自己周身的處境,冷冷的空氣彌漫在自己全身周圍,她側過頭去又閉上了眼眸。

手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知覺,耳邊一直回蕩著雲錫說的那番話,不出七日自己就會死去。可她還沒有見到蕭離墨,還沒活夠,又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死去呢。

她不甘心,她死也不甘心就如此死掉,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晶瑩的淚水劃過她的眼角滾燙的灼傷了她的肌膚,縱然眼淚在燙也無法溫暖她冰冷的心。就那樣置身在石洞中,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使勁的咳嗽了幾聲,嘴巴中吐出一些清水來,這是剛才掉落寒潭時不小心喝入口中的,嗓子火辣辣的難受,她蜷縮起身子來。

樓紀章隻在寒潭中捕撈了一條半大的魚兒,害怕冷鳶醒過來找不到自己,不敢耽誤半刻立馬就回了山洞。

走進山洞,冷鳶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隻是手還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臂,衣衫上盡是水,不管她怎麼搓也無法讓身子暖和起來。

“你醒過來了?”樓紀章見狀,趕緊放下手中的死魚,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扶起她的身子來,用手輕輕的拍著後背。

冷鳶咳嗽了聲,抬頭對上樓紀章急切的眼眸,苦笑道,“是你救了我?嗬……你不該救我的,我都快死了,不是嗎?”

說著她想推開樓紀章的手臂,可現在的她哪裏推得動樓紀章半分,手腕無力的滑過他的手臂垂落在地麵上。

“要死我陪你,你現在很虛弱什麼話都別說了……”樓紀章加強了語氣說了句,他不喜歡她總是將‘死’這個字掛在嘴邊。

冷鳶輕笑了聲,她又望了望石洞,“我們這是在哪裏?懸崖下?”

“是在懸崖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底下竟然是寒潭,大難不死必有厚福,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了。”樓紀章順著她的目光一齊環顧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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