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若有所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這毒真的沒有辦法解開了嗎?”側過頭去,對上樓紀章的眼眸。
“沒有……”用手邊的竹棒撥了撥火堆,看著翻飛的灰燼,眼眸如深潭一般幽靜。
冷鳶低頭不語,靜靜的吃著手中的烤魚。
石洞門外,傳來幾聲窸窸窣窣的響聲,好像是有什麼動物在爬行。在這荒郊野外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些恐怖的動物。
冷鳶縮了縮身子,挪到樓紀章的身旁,輕輕的推了推他的手臂,指向石洞口說道,“外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
她不確定在外麵的究竟是人還是動物,隻好說成是東西。
“應該是人吧,我看這裏不像是個封閉之地,怕是有些人經常來這裏的。”樓紀章示意冷鳶放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的走向石洞口。
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迷離了他的雙眸。外麵哪裏有什麼東西,是不是冷鳶聽錯了。正要回頭看冷鳶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被什麼吸引了過去。
一腳跨出石洞,慢慢的朝著小徑的轉角處走去。他分明有看到人影在晃動,看來這裏真的是有人來,可又為何畏畏縮縮的呢?
冷鳶見樓紀章離開,以為他找到了那個來人,連忙尾隨了上去。
在轉角處,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男子咬著手指,害怕的看著樓紀章越走越近的聲音,那雙靈動的眸子中充滿了淚水。
‘嘭……’突然之間,他猶如一頭猛獸般撞在樓紀章的胸膛之上,那滿頭的金發讓冷鳶和樓紀章詫異不已。
這麼一撞,樓紀章本能的倒在地上。而他身後的冷鳶則是用輕功抓了他的衣領,大聲的質問著,“你是什麼人?”
如此一嗬,男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水不止的流淌在麵頰之上。看上去,他雖然有了大人的年齡,可心智似乎還停留在幼兒時期。
冷鳶不知所措的帶著來到樓紀章身前,用手撥開他遮住眼眸的碎發,“他挺可憐的,大概是被人拋棄到這裏的吧。”言語之間,透露出她對他的憐惜。
金發男子哭聲不大,喑啞的啜泣著,口中喃喃自語著讓他們兩人都聽不懂的話語。那雙如炬的眸光盯在了冷鳶的手指上,用手抓住她的手腕伸長舌頭舔了舔。
“啊……”冷鳶見狀,極為害怕的尖叫出聲來。這麼一叫還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身子頓時有了反應。
樓紀章半眯著眼,這個人難道是傳說中的‘狼人’?自幼被丟棄在荒郊野嶺,由母狼用奶水供養著他,直到他長成人形才出來覓食,湊巧來到這裏。
看著他使勁的舔著冷鳶那隻抓過魚肉的手指,越來越確信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是狼人,你看他的樣子,跟狼又有何分別呢。”樓紀章示意冷鳶不要驚慌,他雖說是母狼養大的,可他不具備狼本能的攻擊力。
“狼人?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就成了狼人呢?”冷鳶脫口而出,顧不上肩膀上傳來的痛楚,盯著金發男子說道。
看著他充滿了童真的眼眸,讓冷鳶倍感憐惜。很久很久,她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好像保護好他,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他。
她不禁伸手撫摸著他的發頂,以前天一門中養了幾條通人性的狗,她就是這麼安撫它們的。
金發男子被這麼一摸,不禁叫喚了幾聲,用臉蹭著冷鳶的肩膀,以示親昵。
“別讓他靠近你。”
樓紀章見狀,一把拉過冷鳶的身子,推開金發男子的腦袋。
狼人常年在叢林中生活,也不經常清洗身子,身上帶了很多不幹不淨的東西,讓他這樣靠在冷鳶的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金發男子感受到來自樓紀章的敵意,眼眸流轉了幾下,閃爍著嚴厲的精光,牙齒上下摩擦著,仿佛要將他撕碎。
一下子改了習性的他,讓冷鳶毛骨悚然。她輕按住樓紀章的手臂,“他已經很可憐了,遇上我們是天注定結束他的劫難,難道你忍心讓他這樣過完一輩子嗎?什麼滋味兒都沒嚐試過,就死在這裏嗎?”眼睛凝望著金發男子,她很難想象,這些年他是怎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