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的走進山頂,那聲音就越發的清晰。
冷金大概是跑的乏累了,他的速度也有所放慢,慢慢的,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件小茅屋,有個老人正奮力敲擊著那座破舊的石鍾。
鬢發花白的老人一見到冷金朝著自己跑來,不禁老淚縱橫的跑了上來,一把將他擁入自己的懷中。
冷金也仿佛是見到了親人一般親切,不停的舔著她的麵頰,兩隻眼睛放出彩色的光芒來。
冷鳶和樓紀章兩人麵麵相覷,一開始以為撫養冷金的應該是隻上了年紀的母狼,怎麼會料到在另座山峰上居住著一個老婦人,而她就是冷金唯一的親人。
“婆婆,他是你養的嗎?為什麼……”冷鳶走進他們兩人的身前,吞吐的說道。
老婦人一看到有外人在,而冷金在自己的懷裏也沒有發出敵意的叫喊聲,不禁想到大概就是這兩個年輕人暫時收養了冷金,連忙作揖感謝道,“他自幼在我身旁,前些日子要不是我的疏忽,他也不會下去叨擾你們這麼久,說到底還是我的不是啊……”一臉慚愧的衝著冷鳶和樓紀章再三拜謁。
樓紀章不好意思的連忙扶住她枯槁的身子,他們哪裏能夠接受一位花甲老人如此大禮啊,況且幫助冷金也隻是同情他而已。
但更多的不解還縈繞在他們的心頭,這位老婦人是個正常人,那冷金自幼在她的身旁,為何卻是個狼人呢?關於這個問題,才是讓冷鳶和樓紀章最為重視的。
老婦人咳嗽了幾聲,這些日子身子每況愈下,她也沒有更多的體力來敲響那個石鍾了,若不是她還怕冷金逃出山穀會給世上的百姓帶來災難,勉強使出最後的內力,敲響了石鍾來喚醒他回家的意識。
站了大概有片刻左右的時間,老婦人便再也堅持不住,連忙朝著屋中走去,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能遇上便是緣分,年輕人,我們有緣啊……有緣啊……”她不停的說道,聽著冷鳶和樓紀章很是糊塗。
走進木屋之中,簡單的擺設,很是古樸的家具。讓他們兩人不禁作想,這位老人到底在這裏生活了多少年,看著她瘦小的身子,分明是有一百餘歲的樣子。
她躺在椅子上,冷鳶細心的替她蓋上單薄的毯子,“老人家,要多多照顧自己的身體啊……”
“乖……孩子你真乖……”老婦人順勢握住冷鳶的手掌,心暖道。她的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脈象上,不忍蹙眉問道,“來這裏,可是巧合?”
老婦人雖說年紀已大,可手中的力道還是有的,隻需這麼一摸,就能看出冷鳶身體中的劇毒,正慢慢的朝著她的心房躥去。
她會來到著懸崖的盡頭,不是想尋死就是被奸人所害。
冷鳶應聲點了點頭,“的確是巧合,老人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婆子年紀大了,可眼睛還沒有花。你身上的毒再不清理,隻怕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雖說下麵有千年寒潭水來給你鎮壓毒素蔓延的速度,可你哪裏知曉,一旦出了這裏,這毒發起來不出半日,你就會死了。”她悠悠的念道,這毒她尚未見過,隻是不論這世間的什麼毒,她還是能夠清晰的知道。
“老人家……”冷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側過頭去看向樓紀章,難道他們之前所斷言的事情都是假的嗎?
這毒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反倒是潛伏在更深處,隻等她乖乖離開山穀,然後悄無聲息的取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裏,冷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婆婆既然知道這毒,不如教教我們要如何解開,聽下毒人所說,它叫做冰魄,七日內取人性命。”樓紀章很是著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這個老人身上。
“冰魄嗎?很像是那裏的毒啊,千年不化的雪山,千年不改的宮殿,以及那美麗的雪蓮花……”老人望著天花板,仿佛看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美景,幾株雪蓮花傲首屹立在冰峰之上,花瓣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