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亭中對弈(2 / 2)

蕭羽音站在崔思雨的旁邊,俯視著她,然後轉開眼睛,望著亭子上,還是濕濕的。晨曦的光透過水珠,折射成五顏六色的光,甚是美麗。

崔思雨一直盯著桌麵,目光並沒有放在棋盤上,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玉般纖長的手指間夾著黑子是那麼的顯眼,輕輕的扣著桌麵。

“對了,離月宮裏麵還是有不少規矩,你去了以後還是有不少事情要忙,除了學習音攻心法,還有要了解宮規。”崔思雨淡淡的開口,目光裏卻很是溫軟。隨即語氣裏有些許嚴肅,“回離月宮後,你不僅要練功,而且你畢竟是宮主,必須有些東西,必須得學。”

蕭羽音點了點頭,談起了離月宮,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前幾天晚上納蘭珩跟她說的那句,東晉太子來了離京,而她和納蘭珩幾人,明明是偷了人家的東西,然後還是讓他們給逃出來了。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東晉太子和蕭羽音幾人也算是仇人。隻是,蕭羽音現在想到卻也不是這個,而是另一件事情。

當初納蘭珩在東晉兩年的目的,便是搶奪那張羊皮卷,那張能值得納蘭珩那麼大張旗鼓的弄回來,肯定不簡單。

而她還記得那上麵有一個女性的名字——沐清琬。後來又聽說她是離月宮的人,那麼如果是離月宮的人,那麼崔思雨,她應該是知道。

“小雨,沐清琬是誰?是不是離月宮的人?”蕭羽音斟酌了半晌,最後還是張了張口,問了出來。

崔思雨聽到了這句話,愣了好半天,然後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花枝招展,半天都停不下來。

“你……你……怎麼知道……沐清琬?”崔思雨半天才忍住笑,因為剛剛笑的太激動,有些停不下來。好艱難的問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上氣不接下氣的。

“離月宮派人保護納蘭珩,這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蕭羽音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問她,見她點了頭,然後才繼續說:“當初納蘭珩離開離京,有人手持離月令去離月宮尋求幫助,這件事是真的嗎?”

崔思雨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是有人手持離月令去了離月宮,讓我們派人保護納蘭珩。”

蕭羽音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是納蘭嘯?”

本來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不料崔思雨搖了搖頭,“不是納蘭嘯,手持有離月令的人並不是納蘭嘯,如果是納蘭嘯手持離月令,想必根本不會提出保護納蘭珩,他要借離月宮的勢力除去鬱後和鬱後背後的家族。”

蕭羽音聞言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觀點,幾次和納蘭嘯的接觸,她能夠發現納蘭嘯根本就不喜歡鬱後。其實想想也是知道,納蘭嘯再大度,也不可能會同意害死自己愛的人活這麼久。

納蘭嘯悔恨著害死了司馬皇後,他愛的也是司馬皇後,萬萬不可能在司馬皇後死後,還立她為後。

“北齊建國八百餘年,根本不是強盛時候。如今的北齊隻是外表看著光鮮,並不是鐵板一塊。比如鬱丞相,也就是鬱後的背後的勢力,絕對比你想象中的大,沒有絕對的把握,納蘭嘯根本不會輕易的動他,因為保不齊鬱相反撲,那時以清君側的名義造反,北齊就該亂了。”崔思雨看著蕭羽音明顯的不解,低聲輕輕的解釋。

“朝中不是還有司馬國公嗎?他是司馬皇後的哥哥,勢力也不弱,用他牽製鬱相,難道不可以嗎?”蕭羽音不解的問道,這段時間她也多多少少的了解這些事情,雖然她並沒刻意的去了解。

崔思雨又是搖了搖頭,“你說的是現在,以前的有些事情連納蘭珩自己恐怕都不知道,納蘭嘯也不知道。”

蕭羽音越來越懵了,她都無力吐槽,“可以說清楚點嗎?”

“你剛剛問誰手持離月令,又是誰去了離月宮尋求幫助的?對嗎?”崔思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司馬皇後持有五枚中的一枚,也是她的貼身丫鬟去了離月宮,為納蘭珩尋求一份保障。”

蕭羽音有些吃驚,卻又像情理之中一般,很快就平靜了,隻是接下來崔思雨說的話,讓蕭羽音大吃一驚。

崔思雨逆光的容顏帶著淺淺的笑意,在她吃驚眸子裏,吐出一個讓她更加吃驚的消息。

“司馬芸是離月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