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公夫子臨衛真乃衛之大幸也,聽說夫子在魯國的俸粟是六萬斛,我當如數奉給。
孔子國君如此看重厚愛,我自感激不盡。隻是無功受祿,愧不敢當。
衛靈公那就在館驛住下,再從長計議。
顏濁鄒夫子,那就先到館驛歇息,靈公備有宴席招待。
孔子多有叨擾,愧不敢當。
子路走吧!夫子。(孔子等下)
衛靈公(欣喜地)真是一位聖人啊!
大夫等(露出不悅之色)紛紛指責貶低孔子,形成一個包圍圈。
——切光
五
前場月餘。上午。
接待國賓的館驛,房旁青鬆翠竹。
孔子正在館舍內給弟子講詩經中的有關章節。
孔子(得意地朗誦)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竅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窈淑女,寤寐思服。優哉遊哉,輾轉反測,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窈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竅淑女,鍾鼓樂之。
(學生亦隨吟誦)
在孔子與弟子的問答中間,突然,公孫餘假帶兵杖不斷地從窗前的路上走過,發出聲響,馬上引起孔子的警覺,弟子們亦露出驚詫的神情。
孔子子路,快去找一下你的內兄顏濁鄒,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外邊老有帶兵械的甲兵出沒?
子路(觀察)我去問問。(疾下。
冉求夫子,你教你的,我正聽到興處,不知那個君子與淑女的相愛結局如何?
子貢冉求,莫非你要當一回那個君子,如何?
顏回冉求,你看窗外這陣勢,怕是不妙,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這一個多月來,衛靈公隻請咱們吃了一次飯,就再也不見人影了,原說的對夫子那麼尊敬,年俸粟六萬斛,現在卻隻字不提了,這其中總覺得不妥,有點蹊蹺呀!
孔子回分析的很對,我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衛靈公有奮發圖強、振興國家,欲圖稱霸之心,可他畢竟不是英年,周圍又都是些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的庸碌之輩,在他耳旁一嘀咕,他的耳根子一軟,自然就態度改變了。這兵杖出沒不能不說是對我們的一個信號……(聽孔子這麼一分析,弟子們亦有所覺察,緊張起來。
(子路匆匆上。
子路夫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外邊不停地過兵杖,是有圖謀的。
孔子你快講!
子顏大夫講,國君起先還企圖用你和弟子們,後來有人在衛靈公麵前不停地說你和弟子們的壞話,就改變了國君的態度。
冉求可我們並沒有要求他怎麼樣呀?他們——
子路他們擔心,一旦國君起用了我們,要按禮法行事,就會侵害他們的利益,妨礙他們的行動。
冉求有這麼嚴重嗎?
子貢我明白了。
孔子子貢,你明白了什麼?你是衛國人,熟悉了解衛國的風情,有什麼見解?
子貢可能跟夫子的主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關。
顏回怎麼和這有關呢?
子貢夫子主張君明、臣忠、父慈、子孝,但在目前這種各國都不愛天子、大夫不尊諸侯,家臣不忠於大夫的,人人都想擴大自己的權力範圍,行僭越之禮的,混亂形勢下,就同他們形成了較大的衝突,你想要求有和諧、禮讓、安穩的社會格局,他們能不有所顧忌、有所行動嗎?
子路顏內兄說的也是這層意思。
子貢何況衛靈公身邊還有個愛吹枕頭風,幹涉內政外交的年輕美貌的夫人南子,她和這帶兵杖的公孫餘假大夫還有著曖昧關係!
眾啊?
子貢噓,小聲點。
孔子子貢分析的有道理,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如果是這種情況,我看衛國就不能久待了。
子路顏大夫也有這個意思,憑夫子的本事那裏還找不到一個國家施展抱負,非要留在這衛國呀?何況衛國也有大賢蘧伯玉也尚在民間沒有被起用呀!
顏回看來這不是衛國沒有人才,而是沒有識別,起用大賢的國君,和周圍支持用人的環境和氛圍呀!
孔子回,你真是聰明透頂啦,把問題看得那麼深刻、透徹。
冉求此處不留賢,自有留賢處,不行了咱們走!
孔子走!他們這樣做,是趕我們走,那我們還是明智一點,走為上策。
子路都是這個靈公,想稱霸圖強,卻讓老婆拿揑著,唉,世風顛倒,日月不明啊!(憤憤不平,卻也無奈)
顏回令人悲哀!
(兵杖愈來愈多,且跑步前進。
子路他娘的!走!
孔子弟子們,快收拾行裝,走!
(孔子等急速走下,杏壇自散,衛國的二三弟子也生氣地隨下。
(公孫餘假走上,衛隊長上。
衛隊長告公孫大夫,孔夫子率弟子等已倉慌逃走!
公孫餘假他們還算知趣,一班不為魯國所用的能臣,還想在衛國有所作為,要用周禮那一套來匡我們,約束衛國大夫,想阻擋我們的美事,嘿嘿,能答應嗎?還是趁早走開,教你的學去吧?嘿嘿,哈哈哈哈!
——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