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馬雅科夫斯基一本正經地對眾人說,“就是這個戴繡花黃帽的女人,昨天偷了我25個盧布。”眾人紛紛譏笑這個女人,一走而散,女人哭哭啼啼大聲地對他說:“我的上帝,你仔細瞧瞧我吧!我真是頭一次見到你啊!”
“可不是嗎?太太,你才頭一次看見一個布爾什維克,怎麼就大談起布爾什維克來了?”
又有一次,一個嫉妒他的反動文人指著馬雅科夫斯基說:“你是一個極端個人主義者,否則為什麼在你的每首詩中都是‘我’字當頭?”
馬雅科夫斯基微笑地告訴那人:“為何不能在詩中用第一人稱我字呢?譬如說,當你向心愛的姑娘求愛時,你到底是說‘我’愛你,還是‘我們’愛你?”弄得那個無聊文人又羞又惱,無言以對。
要講起馬雅科夫斯基咄咄逼人而又幽默的奇辯故事,最精彩的要數他在莫斯科綜合技術博物館的一次演講。那天,詩人馬雅科夫斯基在會上演講得既尖銳、幽默、咄咄逼人,又妙趣橫生。
整個會場不時響徹掌聲和笑聲。
然而,有人突然站起來喊道:“您講的笑話聽不懂!”
“您莫非是長頸鹿?”馬雅科夫斯基感歎道,“隻有長頸鹿才可能星期一浸濕的腳,到星期六才感覺到呢!”
“我說馬雅科夫斯基!”一位活躍的年輕人又跳了出來,“您怎麼可以把我們大家當成白癡!”
“哎,您這是什麼話?”詩人驚異地答道,“怎麼是大家呢?我麵前看到的隻有一個人嘛……”
“馬雅科夫斯基同誌,我得提醒你!”一個矮胖子擠到主席台上嚷道,“拿破侖有句名言:從偉大到可笑,隻有一步之差!”
“您的詩太駭人聽聞了,這些詩是短命的,明天就會完蛋,您本人也會被忘卻,您不會成為不朽的人。”
“請您再過1000年來,到那時我們再談吧!”
“馬雅科夫斯基,您為什麼喜歡自誇?”
“我的一個中學同學舍科斯皮爾經常對我說,‘你要隻講自己的優點,缺點留給您的朋友去講’。”
“這句話您在哈爾科夫已經講過了!”一個人從他座位上站起來喊道。
“看來,”詩人平靜地說,“這個同誌是來作證的。”詩人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大廳,又說道:“我真不知道,您到處在陪伴著我。”
又一張條子上來了。
“您說,有時應當把沾滿‘塵土’的傳統和習慣從自己身上洗掉,那麼您既然需要洗臉,這就是說,您也是肮髒的了。”
“那麼您不洗臉,您就自以為是幹淨的嗎?”詩人答道。
“馬雅科夫斯基,您為什麼手上戴戒指?這對您很不合適。”
“照您說,我不應該戴在手上,而應該戴在鼻子上嘍!”
“馬雅科夫斯基,您的詩不能使人沸騰,不能使人燃燒,不能感染人。”
“我的詩不是大海,不是火爐,更不是鼠疫。”
馬雅科夫斯基機智又幽默的回答,將對手惡意的攻擊輕鬆而又有力地反擊了回去。他的語言不僅充滿了戰鬥力,而且妙趣橫生。
每個時代都有它自己的語言,而且通常各個時代詞彙的差異要比思想的差異大得多。作家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其他時代的思想譯成自己所處的時代的語言。
——奧古斯特·海爾
巧諫田嬰
齊國靖郭君田嬰準備在薛這個地方築城,他的門客有許多人都勸他不要這樣。田嬰對主管通傳的官員說:“不要替客人通報。”
有一個想見田嬰的齊國人對主管通傳的官員說:“我隻要求說三個字罷了。超過三個字,就請把我煮死。”靖郭君因此而接見了他。這位客人快步走進來說了句:“海大魚。”然後回頭就跑。靖郭君說:“希望你能為我詳細說說。”
這位客人回答說:“您聽說過大魚嗎?網捕不住它,生絲繩也拖不住它,但它任性亂遊而離開了水,螻蟻就可以在它身上為所欲為了。現在齊國就是您的大海,如果您能長久掌握齊國的政權,還要薛城幹什麼?如果您失去齊國,即使把薛城築得像天那樣高,也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