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行了禮,便跟著帶路的丫鬟一起去了庫房,來的時候愉妃娘娘給了她嫁妝的單子,還囑咐她一定要仔細核對,不可有一絲錯漏,她自然要倍加仔細。
白恒命人上了茶,一邊輕啜著香茗,一邊低聲和柳姨娘調笑著,看得魏氏怒火中燒,卻礙於這段日子她剛剛惹了老爺厭煩,不能再當麵訓斥柳姨娘惹他更加厭惡,隻能生生忍了下來。
魏氏眼鏡通紅,心中惡狠狠的想著,柳姨娘這個賤人,再讓她得意一會兒吧,等下有的是她的好看!
白汐冷眼旁觀,麵色淡然,隻是那唇角的笑意卻是始終沒有落下。
今天,雖然是清點她的生母留下的嫁妝,但是好像萬事都和她無關似的,沒有人注意她,而她也落得輕閑,不言不語,隻躲在一邊慢慢的享用香茗茶點。
其實,追根究底,這些事兒其實也的確和她沒有什麼關係,這些東西到底是原主的母親留給她的,而她不過是一個外來客,為原身盡點心意罷了。
沒有多久,白汐剛剛吃完兩盤點心,品了三盞茶,那宮嬤嬤便返回來了。
白恒正和柳姨娘談笑風生,似是說到了永闕調。
柳姨娘麵上和白恒談笑,不過是為了氣一氣魏氏罷了,她的心神全都在今天的事情上麵,一直注意著路口,見那宮嬤嬤回來了,她連忙拉了拉白恒的衣角,示意道。
“老爺,嬤嬤來了。”
白恒連忙坐正了身體,笑著詢問道,“嬤嬤,那嫁妝單子上的東西可是全都對上了?”
那宮嬤嬤聞言,麵上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反而臉色鐵青,怒聲道。
“白相爺真是好修養。這原夫人的嫁妝少了一半不說,三日之期到了,一件物品都沒有找回來,白相爺還能談笑風生,奴婢回去一定將相爺的涵養好好的歌頌一番。”
宮嬤嬤在宮中多年,不動神色的功夫可是修煉的爐火純青,如今竟然怒形於色,可見著實是被氣的不輕。
白恒聽著也是驚訝極了,轉頭瞠目結舌的看向了魏氏,指著她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
“你,你不是說已經差不多都找回來了嗎?怎麼會一件都沒有呢?”
魏氏聞言,也是瞪圓了雙眼,嘴巴張的大大的,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道。
“這,老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明明我都已經基本找齊了的。”
那宮嬤嬤聞言,怒極反笑,冷冷的道,“怎麼?白夫人的意思是,奴婢故意說謊,誣陷夫人了?”
魏氏連忙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嬤嬤和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說著, 魏氏也滿臉困惑的看向白恒,無辜的道,“隻是,老爺,我真的已經找齊了的,嵐兒也是看到了的。”
白嵐早就準備好了,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作證,道。
“是啊,父親,我親眼看著母親不辭勞苦,又求人幫忙,這才在三天之內把東西給找齊了,怎麼會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