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莫桑一人待在船艙,回想著和駱言在一起的點滴,怎麼也想也不能將成天笑嘻嘻的桃花眼和那個神秘的如意門門主聯係起來,但在兗州的時候如果沒有秋香的幫助她是很難逃離忠伯的視線的,一開始秋香擺明了是在捉弄她,後來看到駱言送給她胸前的玉墜才改為幫她,想著摸摸自己胸前的玉如意,如意門,這便是他們的信物麼?駱言,真是門主麼,想到中秋那日那偶爾的一次淩厲和霸氣真不是一個普通商人能有的,離開揚州送她的袖珍弩和玉如意好像便預視這她這一去的艱險,當初在自己毫無察覺之時他便預見了在她自己的危險和陰謀,而當時自己混然不知。

想來那時在長生鎮易容成劉媽媽的克洛娜,便已布下局所以那句:一切還言之尚早,真的不是危言聳聽。她是怎樣潛到暮千雪的身邊的?除了她還有綠珠和那個叫阿木的少年,他們應該都是她的爪牙,那暮千雪呢?是否毫不知情,還是和他們是一夥的?這麼多年他們精心布局不會隻為對付自己這個小丫頭吧?

正當莫桑想得頭痛時,聽到隔壁一陣哄笑聲,才發現自己的房間雖然暖和,卻安靜得有些冷清,聽隔壁應該是夜風和老張在喝酒,突然很羨慕他們的熱鬧,起身披好大氅,打開艙門江風冰冷刺骨,她尋著聲音走到一樓的船艙門口,遠遠的就聽見夜風的聲音。

“那時真是開心,可後來被夫人打了得屁股腫得像冬瓜,公子也被關了三天!月兒看了我轉身就跑,冷星還是傻嗬嗬的跟著我們屁股後麵,哈哈哈!”

“你這小崽子,從小就愛鬧騰,公子跟你一塊挨了多少打啊!”老張笑嗬嗬的數落道。

莫桑走到門口,剛停下腳步,房內一下靜了下來,老張頭歎了一口氣道:“可憐公子,自從夫人走後老頭子再也沒見他開心的笑過了。”

“是啊,咱們公子人中龍風,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冷冰冰的,夏天待他身邊都覺得寒氣逼人。。。”著說又喝了一口,過了一會他突然又壓低嗓子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前兩天我見公子笑了。”

“笑你愚吧。”老張斜他一眼。

“哪有,不是對我,是對莫姑娘。”夜風又低著啞子道:“當時莫姑娘還昏迷不醒了,公子剛為她祛完毒,雙手就那麼抱著莫姑娘,兩隻眼睛盯著莫姑娘的臉,我同他說話他瞧都沒有瞧我一眼,然後就那麼很寶貝的看著她,笑了。”

“這麼說來,公子對莫姑娘有那麼點意思?”老張湊到夜風麵前低聲道。

“我看就是那麼回事,當初在汴州的時候我就覺得兩人怪怪的,我得了消息趕到汴州的時候,莫姑娘身上有輕傷,人也暈了,公子的腿也被七星針封了穴道,他又因強行運功以至血脈不通,傷了腿。可奇怪的是我問公子發生了何事,他去吱吱唔唔轉開話題,你知道公子向來都是冷冰冰的,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後來等莫姑娘醒了我又去問莫姑娘,嗬嗬,你們是沒瞧見,那丫頭的臉刷的一下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我就知道有古怪,所以第二天啊,我故意在公子運功療傷的時候讓莫姑娘去公子房間送早飯,嗬嗬,你們猜怎麼著?”夜風有意停下來買了個關子。

老張道:“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公子療傷時要赤身泡在藥水裏,而且全神貫注,你怎麼不守在一旁,反而讓人去打擾?再說人家一個未婚女子去,去。。。。哎,胡鬧!”

旁邊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也跟著悶聲道:“胡鬧!”

夜風不甘心的道:“公子可沒說我胡鬧,你們想不想知道後來怎麼了?”

別外兩個聲音同聲道:“後來怎樣?”

“嗬嗬,後來啊,公子單披著外袍橫抱著莫姑娘從屋裏出來,莫姑娘全身濕透了。。。”

“哦?”其餘兩人同時高聲驚呼。

夜風一猶未盡越說越興奮,接著道:“還有,還有,這次我找到公子的時候,公子和莫姑娘在懸崖下,公子抱著莫姑娘,正一個人對著昏迷不醒的莫姑娘說話,那聲音,你們沒聽見有多溫柔,多體貼,多心痛。。。。”

時此莫桑在門外是兩頰緋紅,不敢再聽下去,轉身便要急急的離開,卻因轉得太急,頭一暈隻得伸手扶住門框,卻聽得屋中一人高聲道:“是誰!”

莫桑來不及躲閃,房門已開,夜在門口張著個大嘴看著她,屋裏的老張也起身走到門口看到了被夜風背影擋住的莫桑,尷尬的咳了咳:“莫姑娘怎麼來了,快請門吧,夜風,你快讓姑娘進屋來啊,外麵風大,莫姑娘身子還沒好,吹壞了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