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後莫桑見到了夜風說的哪個人,黎蕭,字仲遠,真正的黎先生,莫桑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雖然他真實的樣子和南月離易容的樣子並不十分相像,但還是讓莫明對他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親切感,真的黎先生樣貌很是清俊,四十多歲的樣子,瘦高的身形,長長的幾縷胡須,眉毛幹淨整齊,一雙美目很有神彩,眼角有淡淡的魚尾紋,氣質超然,雖已是中年人的模樣,但依然看得出年輕時美男子的影子,
那日莫桑正在房中看書,黎仲遠站在門口好一陣她才發現,乍一見他莫桑先是一愣,看清來人之後便立即知道這不是南月離,忙起身行了個禮,夜風從他背後轉出來,對她道:“莫姑娘,這位便是黎蕭,黎先生,他是來看你的。”說完還對莫桑使了個眼色,莫桑心知這便是夜風說過可以幫她的人。
黎仲遠微微抬了抬手,轉身對夜風道:“你去忙你的吧。”夜風點點頭看了莫桑一眼,自己離開了。
莫桑才直起身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靜的沒有開口,黎仲遠負手進了屋,四處看看,淡淡的開了口:“你是救了離兒?”
莫桑愣了一下忙道:“是我替他吸了毒,要說到救,一直是他在救我。”
黎仲遠停下腳步扭頭看看她,點點頭,揚了揚下巴:“過來坐下,我幫你把把脈。”
莫桑依言在椅子邊坐下,黎仲遠將手指輕輕的搭在她的手腕上,沉思的半晌,收了手,皺眉對她道:“你體內的毒離兒已運逼出,身體也沒有大礙,隻好這一段時間調養下,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奇怪的是你身內暗藏真氣,但又不在丹田,你曾練過什麼武功?”
莫桑聽後心裏大驚,張著大嘴看著他:“我從來沒練過武功,隻會畫畫。”
黎仲遠伸手提了她的肩膀往後院走,莫桑隻覺肩膀疼痛,也不出聲,隻咬著牙忍著,到了後院,他用力將莫桑往院中的草地上一拋,莫桑隻覺大腦衝血一陣眩暈,身體多處被掌力所觸,那力道剛好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翻轉,而不覺疼痛,待到她清醒之時,發現自己一字馬坐在地上,黎仲遠正冷冷的看著她。
莫桑收回腿自己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先生你要做什麼啊?”
黎仲遠逼近她道:“你是誰?為什麼接近離兒?”
莫桑睜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先生你在說什麼啊?”
黎仲遠冷笑一聲:“這些年來有不少人暗中在離園附近轉,卻一直進不來,你是第一個可以這樣接近離兒的人,你好本事,竟知道從鏡月開始,我不管你是怎麼到的鏡月,也不管你是怎麼騙到瀾兒那個傻小子的,離兒是月靈唯一的血脈,我不容他有任何閃失,所以如果你聰明點自己最好找個理由離開,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莫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本來以為下定決心可以努力留在他身邊,本以為在離園有人可以幫她,卻等來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老頭。
她咬著嘴唇狠狠的看著他,忍著不讓眼淚留出來,黎仲遠看看她漠然的轉過頭不再理她,莫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先生,莫桑自知資質平庸,配不上南月離,但若先生說我別有居心接近他,可就是太看得起莫桑了,自我結識南月離以來一直是被動和他相遇,從迷路為月兒所救開始,帶我來離園的是月兒和冷星,憑莫桑的資質這離園就算有心尋找,找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進得了離園,在兗州,擄走我的是夜風,以我的武功和江湖閱曆想要找到他可能比登天還難,更別說在兗州城外的小船上讓我知道自己處境的人是他,我在汴州被赤蓮教人抓走,來救我的人也是他,先生運籌帷幄,這些事你必定心知肚明,如今卻說是我刻意接近他,另有目的,豈不牽強?”
黎仲遠背對著她沒有說話,半晌他才轉過身來,盯著她看,最後輕蔑的一笑道:“好,就算你說的是實情,是離兒對你動了側隱之心,但是你好好看看自己,麵黃肌瘦,骨瘦如柴,武功。。平平,看你的樣子對詩書、音律也定是一竅不通,你問問自己你有哪一點比得上離兒,你配和他在一起嗎?配做這離園的少夫人嗎?”
莫桑輕輕笑道:“先生你繆讚了,莫桑不是武功平平,是根本不會武功。”
黎仲遠漠然的看著她,莫桑接著道:“雖然我現在什麼都不會,但是我可以學,雖然要像他那樣出色很難,但莫桑自不量力還是想試試。”
黎仲遠哼笑一聲:“不是很難,是根本不可能,離兒本來就是練武奇材,加上他從小絕頂聰明,什麼都是一學即會,三歲能誦五歲成詩,在武學上更是一點即通,嗬嗬,奇門盾甲繪畫音律這些隻是他無聊時的消遣,在醫學用毒上根本是無師自通,全靠自己看了些月靈留下的典籍便也算是江湖中的高手了。。。”黎仲遠笑嗬嗬的轉身看著她認真的道:“不過有一件事你倒是說對了,你真的是自不量力!”
莫桑雖然心中惱羞成怒,但還是盡力讓自己平靜,看著他道:“你才認識我多久,怎麼就知道我不行,你不讓我試試,怎麼知道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