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啊…”行瑜手裏的辮子反反複複不停歇。
“哈哈哈哈…”餘音繞梁,回蕩在空徹清幽的房間裏,像是地獄無靈的亡魂。
“太子,古府沒有,會去哪兒呢?”莫長歡自言自語,手裏緊握的劍柄,增加了他逼人的氣場。
“放出話去,古長青三日不回府,全府上下,滿門誅滅。”
“是!”
長亭外,古道旁,綠樹成蔭,枯藤攀爬遠處整個山野,給予了滄路一片生機。枯石擱淺了整條大道。一旁的淺草才沒馬蹄,彌漫著清香日益。淡淡的青草味傳入鼻息,讓人神清氣爽,倍感精神。
“硫冧殿下,古大人可有與你述說?”閣影坐在涼亭內,一把蕭蕭習扇,遮掩了他狂野雄渾的內心,倒增添了幾分儒雅。
“古大人已與本殿下講述清楚,擇日我便安排放出消息,攻打楚漢。”
“消息歸消息,日後我若上位,便封你為一方君侯,紮據匈奴。可為匈奴王,可做楚漢候。”
“是,硫冧在此謝過太子了。”硫冧說著伴俯傾身。
“殿下不必多禮,應是閣影多謝才對。”閣影連忙接住硫冧下扣的雙手,相互奉承。
莫長歡環保雙手,手握長劍,斜靠在涼亭邊上,靜靜地守護著閣影。
“這次本太子找殿下還有其他事。”閣影扯開了話題。也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想必太子是為古大人的事吧?”硫冧眉間笑意柔和,這是一隻真正披著羊皮的狼。
“這無需本太子多問,想必硫冧殿下是知道實情的?”閣影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眼前的硫冧不再是多少年前跟在他屁股後麵叫影哥哥的小孩子了。他長大了,他的野心,並不次於閣影。他之所以現在傾向於閣影,隻不過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需要相互扶持。
“這得問問你的好弟弟了!”硫冧的語氣裏帶著不滿,但是他卻絕對沒有冒犯之意。
“閣錦熙。”閣影輕輕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影哥哥?”硫冧打趣地叫了一聲,無非就是想緩和尷尬。
“小冧?哈哈?還是多年前好啊。”閣影歎息。不過又馬上言歸正傳:“殿下,你可知古長青的去向?”
硫冧淡漠地搖了搖頭,“隻怕隻有閣錦熙才知道了!”
“他們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興許有一個人知道。”硫冧打斷了閣影的話,因為他想到了那個與閣錦熙有關係的青樓女子,興許她知道他們在哪兒。
“誰?”閣影忙好奇地質問。
“跟我來。”硫冧嚴肅地一說,便起身朝翠月樓走去,閣影與莫長歡靜靜地跟著。
房間裏彌漫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彌漫著糜爛腐朽的味道,這是日日鶯歌燕舞的享樂世界。
女子垂簾帳內,纖細的手指從琴弦上走過,指間輕點,伴一首撩人傾國之音。縷縷清風攜悠揚。帶山河之雄渾,蒼鷺之掠心。紅絲覆肩,優雅之征。眉間朱砂,隻可惜了這萋萋身份,不得亂墜於紅塵,淪陷了道德。
她指間一次又一次地掠過琴弦,她感應到了外麵等候地三人。一首簡短而又單調地曲譜,被她彈奏了幾個時辰。
“她是故意的。”閣影冷冷地說,他不是傻子,這個女人反複地彈奏一首曲譜,表明了拒客。
“什麼?”硫冧不明白。
“她知道我們來了。”閣影說話一如既往的簡潔。
“太子?你的意思是?”硫冧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
“她這是表明了拒客。一首曲她反複彈奏又不切換,說明隻是延長時間,明知有客,卻不接見,不是拒客,又是什麼?”
“她拒客…”硫冧品味著這句話,似乎又猜穿了什麼。“那她一定知道閣錦熙在哪裏。”
“嗯?”
“當時她同閣錦熙一起來找古長青的,後來我們一同退了出去,但是我並沒有離開。”
“然後?”
“你們過來之時,我看見她急急去找閣錦熙等人,然後隻見她出來,其餘的人不知去向。”
“我知道了!”閣影是個領悟性高的出奇的人,硫冧隻是這麼隨口一說,他便猜了個精準。
閣影隨即離開這個門口,朝暗廊走去。
“太子?”
“噓…”莫長歡跟在身後,朝硫冧做了一個虛驚的手勢。因為他知道,很快閣影就會揭曉一切答案。
“鏗,鏘。”琴聲像是斷了弦,驟然聽了下來。
閣影嘴角勾起冷冷一笑,朝著畫風後麵的長廊走去,入了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