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鄴城(2)(1 / 2)

如今的婉兒在平日裏,時常會不覺的笑起,我知道她定是以為那陳思王便是她日思夜想的四公子曹植,若真是子建,可見如今的他已深得丞相器重,婉兒為他高興是自然,可我希望陳思王便是子恒。

睿兒的生辰快到了,我與往年一樣,開始為睿兒準備生辰用物了,衣袍鞋襪,從秀樣到款式,一針一線全都是我親力親為,不過是我想盡一份心,亦是成全我的一份相思罷了,我知曉睿兒是無論如何也穿不上它們的。

那一日天空放了晴,暖暖的陽光輕柔的滲透了寒冷的空氣,心也跟著明亮起來。他是踏著午後的柔陽邁入茶館的,青色的袍子自腰間束緊,更顯出他的頃長身軀,長發在頭頂束起,由一根白色玉簪綰緊,俊美的出塵。

我的麵上定是欣喜的,因為他瞧見我後,便是那如燦陽的一笑,

“讓娘子久等了。”

我頓覺雙頰微燙,於是迅速轉身為他引路。我確實期盼他的到來,可那無非是想多聽到些消息,或許我太焦急了些,才讓他誤會了去。

這一次他的身邊隻帶了陌一人,我將茶普遞於他手後,他並沒有看,將茶普合起重又還回於我,

“不知修此次是否還有幸飲到茉莉菊?”

我淺淺一笑,算了允了他,他又說:

“沒有他人,娘子就在這雅間裏替修沏壺茉莉菊吧。”

我似不經意的回道:

“公子今日不如品些別的茶,沏茉莉菊所用的雪水剛埋入土還不足時日。不如讓我替您沏壺雪頂含翠吧?”

“你沏的皆可!”

我差異的瞧了他,終是沒有太在意,如今我這張殘破的臉,能惹來的也隻會是玩笑。

我拿著茶具進雅間時,婉兒正在外堂忙碌,我用意的看了她一眼,讓她放心,我定也會打探子建的近況。

我將沏好的雪頂含翠,遞於修的麵前,不經意的道:

“修公子征戰沙場,卻不失雅興,實乃難得。”

他笑容含意的看著我道:

“娘子怎知修是征戰沙場之人?”

我笑指了指他右手掌中露在眼前的繭,子恒的右手掌也有那樣厚的繭,那是常年握劍而留下的,我再清楚不過。

“哈哈,娘子真是心思細膩。”

我又替他的杯裏滿了些雪頂含翠,道:

“修公子有些時日沒來我這茶館了,想是公務繁忙吧。”

他看著我的笑裏飽含意味,我卻瞧不真切,他小口的品了茶,才道:

“卻如娘子所言,曹丞相欲修建的銅雀台,不日將動工,忙煞了修。”

我迅速跟言道:

“都說曹丞相的公子各個才能過人,此次修台更是孝敬曹丞相對機會,怎會忙壞了修公子呢?”

“娘子不知,三公子曹彰尚且領軍在外,二公子又有院內之事纏身,那位才情的四公子更是不會理會修台這種煩事。”

院內之事纏身!怎麼會!難道他另結新歡了!!我握著茶壺的手不免一顫。我強力平複了心緒又道:

“院內之事總不能比公務來的要緊。”

修公子的笑更加容意,他道:

“曹丞相的長孫,他曹丕唯一的兒子病了,你說他還有什麼心思處理公務。”

我握在手裏的壺突然就墜落碎了一地,我的睿兒病了,卞夫人曾說會好好照顧睿兒的,他怎麼會病了!定是病了很重,否則子恒怎會不理公務呢!我顫抖的彎下身子去拾那些碎片,可雙眼已升起了濃濃的霧色,讓我無法瞧的清楚。

突然我的手被人拉起,並被含在了嘴裏,原來我的手指被瓷片割破,心疼竟已讓我失去了知覺。淚水終於從眼裏湧出,我瞧清了眼前的人,是修公子,他仍在允吸為我止血。我趕緊縮回了手,無名的又氣憤又懊惱,恨自己、恨眼前的一切,於是我用力的將欲靠近我的修公子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