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1 / 1)

“疼……”蜷縮在地上的安晴嘶啞的喊出一個“疼”字,腹中的疼痛是如此明顯。

蘭瑜被安晴的行為也嚇了一跳,他隨即蹲下身子,將安晴整個身子攏入懷中,他如清泉般的聲音略帶焦急,“阿晴,你怎麼了?”

“疼……疼……”現在安晴腦海中隻剩下疼,根本就聽不見蘭瑜的聲音。她的聲音低沉暗鴉,她麵色蒼白,不見往日的紅潤,處處透露著她的無力。

蘭瑜示意阿若,阿若立即蹲下身子,伸出手,將安晴捂住腹部的雙手按住,半腿壓製著安晴亂竄的腳,而蘭瑜持起安晴的右手,將修長的手指至於安晴的脈搏處,認真的把著脈。可安晴因疼痛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她現在隻想將雙手捂住腹部,這種疼痛是她從未經曆過的,就如同絞肉機將安晴的肉攪成泥。安晴掙脫著蘭瑜抓著的手,蘭瑜見安晴不配合,微微歎氣後,眸光一掃阿若,阿若知曉了蘭瑜的意思,抬起手掌向安晴的後頸劈去,安晴隻覺得後腦一陣劇痛,而後大片的黑暗襲來。

蘭瑜瞧了瞧昏倒的安晴,將安晴放到阿若的懷中,起身,準備回閣樓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雪白衣裳上已沾染了斑斑血跡,鮮紅的血跡在雪白衣裳的襯托下越顯妖冶,蘭瑜此刻隱隱猜到什麼,但是他精致的眉梢微蹙,仿佛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

“回閣樓。”語畢,蘭瑜已開始向前走去,步伐縹緲,看似隨意漫不經心,但隻在一眨眼間,阿若隻瞧見一個白色的點。

阿若瞧了瞧遠去的蘭瑜,再看了看還在懷中昏迷的安晴,立即運起輕功,向那個白色的點追去。

片刻後,阿若將安晴帶回閣樓時,蘭瑜已經重新換好了一件衣裳再次出現在安晴的閨房中,他瞧見阿若那黑衣上的血跡,雖是不明顯,但是蘭瑜的秀麗的眉梢依舊微蹙,表示現在自己的不滿。

阿若看見蘭瑜的眼神,便知道公子的潔癖又犯了,阿若曲身做了一揖後道:“公子,在下先行告退。”

蘭瑜頷首,阿若退出房門後,蘭瑜的鼻尖微動,一股血腥的氣味散發在空氣中,衝入蘭瑜的鼻尖,隻聽見從容淡雅的聲音略帶不滿地道:“樂枂,先為她梳洗一番,再下山為她買些東西。”

“是,公子。”話音剛落,隻見一名身著黑衣的女子半跪在蘭瑜麵前領命。蘭瑜所說的話雖是含蓄,但同作為女子的樂枂聞著屋內的血腥味再加上蘭瑜的暗示,怎麼還會不知道蘭瑜要求買的東西是什麼?

而後,蘭瑜便步出了安晴的閨房。

一柱香後,樂枂從房間中出來,便瞧見一襲雪衣的少年側躺在貴妃椅上,手捧一份竹簡,淡淡的金光附在他的臉上,祥和而寧靜。蘭瑜放下手中的竹簡,寬大的衣袖一拂,一錠銀子便出現樂枂的手上,“下山吧。”

“是。”樂枂領命後便消失在原地。

蘭瑜收起竹簡,才慢條斯理的走進安晴的房間。

他坐在床邊,將安晴的手從被褥中拿出,修長的手指附上安晴右手上的脈搏。隨著時間的流逝,蘭瑜的臉上原是麵無表情,而現在逐漸被疑惑、錯愕、了然的神色一步步取代。

他小心翼翼的將安晴手放回被褥中,看見並未吵醒安晴後,他才出了房間。

還守在門前的阿若聽見開門的聲音,便轉頭看見蘭瑜從中出來,而蘭瑜似乎早就發現了阿若的存在,毫無驚訝的對阿若道:“去取白芷三兩,紫草一兩,蘭澤四兩,蓍草一兩…。”蘭瑜報出了一堆藥草名,阿若聽後有些錯愕,這些藥草裏有好些珍貴的藥草,可現在蘭瑜竟然拿來給安晴煎藥。

“是。”阿若知道公子的話無人可以反駁,他隻能遵從。

阿若的身子已跳到空中,“等等。”悠然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阿若轉身,“公子還有何吩咐?”

“再加一碗紅糖水。”

“阿若省得。”

蘭瑜看著遠去的阿若,再看了看緊閉著的房門,眸中一絲流光閃過,喃喃出聲:“竟然有人在阿晴的身上下了絕花散。”

如果阿若聽到了“絕花散”三字,一定會驚訝,到底是誰有這麼歹毒的心思?竟然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上下這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