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尋找到最後都是徒勞,可兒的下落依舊不明。雲杞的身體好了,時澈也陪著出去找了幾趟,但是官府的人都沒有找到,他們也不過是尋求一個安慰罷了。
時澈過幾日就要回長安了,丟下雲杞一個人在這裏,他不放心。這一次他的想法是要帶她回去,但是不知道她是否願意。
臨行的前一天,赫連聖傑正好回來了,他們三人一起去了一趟南岩。
赫連聖傑這一趟奔波不僅沒有讓他顯得疲累,反倒讓人覺得他多了些仙風道骨的飄逸之態。
“今日可是趕巧了,我的三個徒弟一起來了。”赫連通過這一次的遊曆似乎對很多事情有了一番新的感悟,不再和以前一樣了。
“徒弟們得知恩師從遠方遊曆回來,特地前來拜訪。”時澈他們逐一行禮。
“為師知道你們是遇到了難事,這幾年以來,想必你們也不再和以前一樣魯莽了。所以你們的事情,為師不願幹涉,你們若是來告別的,就此別過!”赫連聖傑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牽扯說不清道不明,所以隻好聽天由命了,世間萬事,總有一個結局,既然自己不能左右,何不已一個局外人自處呢?
“徒兒還有一事還要請教師父!”時澈突然作揖道。
“你且說來看看。”赫連聖傑對時澈這個徒弟其實一直都是十分看好,隻是這孩子的出身不同尋常,所以注定了要走一條不同於常人的艱辛之路。
“我想請師父出山,助我平亂!”也許,這才是時澈來這裏的真正原因,換言之,也是皇帝的意思。
“你應該知道,我乃江湖之人,不參與政事。況且,我現在年邁,到了隱逸山林的年紀了。”赫連聖傑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瞟了幻桃一眼。
她的頭低垂著,似乎不敢看著自己的師父,也許是習慣了被他忽略,現在就算是他說要退隱,她也覺得不管自己的事情吧!
“師父,徒兒應該體諒師父的苦衷,但是,這件事情可謂關係到天下百姓。江湖人也應當心懷天下,更何況是師父一直有著這樣的濟世情懷。”時澈進一步勸說道。
赫連流露出一些猶豫之色,時澈覺得這是有希望了,若是沒有這個想法,他自然會一口拒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為難。
“我答應師父,您可以在這件事情平息之後退隱江湖,不會有任何人阻攔您。”時澈知道他的心裏一直是有幻桃師姐的,這幾年的遊曆隻不過是為了避開幻桃罷了。
若他真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劍聖,他也就不必對幻桃一味的縱容了,更不會讓她三番四次的到南岩來胡鬧。時澈能夠體會他的心情,自然也就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以前他是顧忌到南岩的名聲,怕他們背上有違人倫的惡名,這一次是一個機會,若是他在那麼多人的麵前“死了”。這世界上也就沒有赫連聖傑這一號人物了。
這樣既可以保住南岩的臉麵,甚至於光耀門楣,還可以完成自己的心願,和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可謂是一個萬全之策。
“師父不必急著做決定,明日午時就要離開這裏,今夜還望師父能允許我們在這裏留宿一宿。”時澈知道他一時間不能堅定下來,打算在今晚使個小計策,讓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且讓為師想一想,今夜你們就住在以前的院子裏吧!”赫連隨意打發道。這赫連聖傑論品行,論劍術的確是夠資格做時澈的師父,可是就是因為為人耿直,在耍小聰明這一件上,倒是不如他的徒弟們。
雲杞在這裏住了那麼久,回到南岩,心裏有一種熟悉感。很多師兄弟們聽說她回來了,也都來看她,但是現在她卻沒有心情。她心裏一直牽掛著可兒,她會不會是被人販子給抓走了呢?
“柳柳,你別著急了,我已經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就算是翻遍整個大周,我也會把可兒找回來的。”時澈說這話也是安慰之語。
天大地大,要找一個小孩子,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況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
雲杞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隻是笑了笑。
“柳柳,我知道現在不該問這個,但是明日我就要走了,你願不願意,回長安?”時澈有些緊張,因為若是雲杞問他,她要以什麼身份回去?回去之後又該怎麼跟所有人解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他不想再一次因為這些東西和她分開。
“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既然到了分別的時候,就該好好告別就好了,何必要強求?”雲杞沒有問他,隻是斷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