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低頭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微微的有些癢。司穆伸手打算去抓,小雅一把攔住
“別抓,會留疤的”
司穆停下手,笑了,疤痕早已長在心裏,就算不抓,也於事無補。
“我不去你那住了,看你和張月親親熱熱的,我會礙眼的”司穆笑著說。
司穆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趙小雅不能,夏荷也不能。
走出飯店的時候,夏荷和趙小雅,都有點微醉。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細密的水珠落在臉上的時候,涼絲絲的,目送夏荷和小雅上了出租車,司穆漫無目的沿著路邊的被街燈拉伸的斜長的一條條樹影信步的遊走。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忽然覺得自己竟然無家可歸了。
雨中的夜晚,有絲絲涼意,司穆拉緊了衣襟,抬頭看看天空,黑洞洞的,漫無邊際。司穆突然開始幻想,幻想自己是天上的一顆星星,哪怕昏暗的幾乎不能看見,至少可以在天空中自在的漂浮。現在,自己能做的,除了漂浮,還有什麼?
身後一輛轎車駛來,司穆下意識的往邊上躲了躲,雨滴落在身上已經有些潮濕,她不希望會有水濺在自己的身上。
車子在她身邊慢慢停住,司穆有些詫異,車窗慢慢降下來的時候司穆才發現,車裏是個男人,李大鵬。
這城市太小了,小到我們總是會遇到那些我們以為永遠不會再遇到的人;這城市卻又太大了,大到我們以為會廝守終生的人卻終有一天遠在天邊。
“還真的是你,怎麼一個人?沒地方去了?”李大鵬的笑很溫暖,這和他的外表一點都不符。
看到李大鵬的時候司穆突然想起李大鵬家的床,柔軟舒適的感覺自從那晚就已經深深的吸引了司穆,甚至會覺得躺在那樣的床上睡上一覺,是一種奢侈的幸福,在司穆看來,那是一個可以做夢的床,而無論是甜美的夢還是恐怖的夢魘,都會給自己帶來一種快感,因為夢裏什麼都不避免對,那至少是一種最有效的逃離。
李大鵬打開車門,“上車”,沒等司穆回答。
司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上車,也許司穆有些冷。或者司穆需要一個相對狹小一點的空間,這樣會有一種安全感。就像剛出生的嬰兒,離開了**的緊緊包圍,會感到恐懼,而被抱在懷裏,他才會安穩的睡著。
夜半,路上的車輛很少,車窗外的路燈漸行漸遠,猶如昨日一般的一去不返。有些東西注定是留不住的。
“有心事?”李大鵬沒回頭,邊開車便問。
司穆看見了一眼李大鵬,“問這幹嘛,不關你的事,不就是想跟我上床麼,跟我有沒有心事有關係麼?”
司穆冷冰冰的,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男人的關心和浪漫,最終的目的除了占有,沒有別的目的。就連同居半年的程亮都如此,身邊的這個陌生的男人又怎麼能會例外?而李大鵬和程亮的區別,一個是欺騙,用愛的名義來欺騙肉體,而另一個,卻下流的正大光明。
司穆的態度對李大鵬來說,當然有些突兀,但李大鵬卻一臉的波瀾不驚,李大鵬笑了笑,沒言語。
李大鵬並沒帶司穆回家,而是把車停在了銀通酒店的門前。酒店門麵五彩斑斕的燈光,照的司穆睜不開眼睛,門童熱情的打招呼。
看上去李大鵬是這裏的常客。
司穆看了一眼李大鵬,不屑笑了。“怎麼換地方了?你家裏不方便?”李大鵬依舊笑笑,一如剛才在車上一般的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