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角下的小溪邊,少女玩鬧的擺弄著石邊的野草溪水,她約莫十一二歲的光景,白質細膩的膚色凝如白雪,偶爾不時的咧嘴一笑,也不知在笑些什麽。
漆黑的長發如絲一般,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錦緞的料子有些淤泥,想來是孩子心性,一番玩鬧的結果。
赤著腳,浸在溪水裏頭輕輕的撲打著,把手頭的野草扯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她手間一鬆,隨由它們落到溪中,緩慢的漂流而過。
她嘻嘻的笑著,象是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卻說不上來是些個什麽。
忽而,身後一陣輕風,隨之而來的是一聲低沈的呼喚,
“月夜。”
她轉過頭去,朝著那俊郎玉立的男子宛然一笑,甜甜的喚道,
“師傅。”
那人,便是虛星隨。
他走到她身邊,彎下腰,撿起幾根野草的殘餘,輕歎了口氣,搖頭道,
“你這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這草,又有什麽罪呢?”
月夜含著稚氣的笑,茫然的望著他,似是疑惑不解。
“罷了,天涼了,回屋去吧。”
說完,他便已先行轉身離開。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髒東西,她知道,師傅不喜歡他髒兮兮的樣子。
見虛星隨已走遠了去,她趕忙奔跑著趕上去,也絲毫不介意雙腳還是赤著的。虛星隨聞到動靜轉過了頭,見到她那孩子氣的純真摸樣,原該是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那精致的容貌與從前那人出奇的相似,這麽恍惚間,他總不由的念起那人,韓君離,這個孩子的父親,隻是不知如今,又在何方。
眉頭不由一皺,他轉過了頭,又加快了步子,
“師傅,您慢點兒。”
月夜脫口而出的喊著,隻是前麵的那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不覺間,已越走越遠。一回到屋裏頭,虛星隨便回了自己屋裏頭看書,韓月夜百無聊來的坐在大廳裏來回走動著,找不到事來做。
她知道,師傅叫她回來不過是怕她得了風寒什麽的,一回到屋,定是不會搭理她。
自小便與那人生活在一起,他的不苟言笑和冷淡寡言,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既然找不到事來做,那幹脆就回房睡上一覺得了。
這樣想著,她剛要回屋,卻聽見對麵的屋子裏傳來一陣聲音道,
“把腳洗幹淨了再回房。”
月夜不由一驚,正不知該往哪兒去好的時候,虛星隨從屋裏頭走了出來。他從外頭打了盆水,細心的為她洗去腳上的淤泥,然後擦的幹幹淨淨的再穿上鞋。
抬起頭,看見她一頭披散著的長發,他又搖了搖頭,
“都這麽大的人了,也不曉得把頭發梳好再出門。”
這山裏頭,不就他們師徒兩個人嗎?
她剛想反駁,卻見虛星隨已拿出梳子為她梳順了頭發,隨意的係了一簇後,他才放下了手。
“這才想是女孩子家的摸樣。”
“師傅,女孩子家該是什麽摸樣呢?”
她調笑的問道。
“反正不是赤著腳披著發到處亂跑的摸樣。”
聞得這話,月夜不由的笑出聲來,稚氣的,純真的,卻是帶著幾分懶散。
從前隻覺得這孩子長的象韓君離,如此仔細一瞧,才發現隨著年歲的增長,月夜的容貌也越發的精致起來,不同與其他少女的秀麗,她的容貌倒似是如畫出來一般,一處一分,沒有一絲的暇絲,按說著長大了定是個絕色佳人,可這神色間,卻是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姿態。
懶懶的,悠哉的摸樣,總是眯縫著眸子輕笑著,也不知在笑些什麽,那摸樣,本就不該是她這般年紀的孩子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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