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地址發了過去,小酒保將手機好好放進了顧北澤的西服外套裏,整個過程中他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像是慣犯。
沒多久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聽著那頭的女聲,他一直波瀾不驚的臉像是遇到了浪潮一樣,突然笑了起來,還是咧嘴笑的那種。
“風早,我們還給你留了夜宵,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給牙牙吃了啊。”清雅的女聲中含有幾分無可奈何的笑意,“它早就搖著尾巴在那兒等著了,就差沒搶了。”
“給它吃吧,哪有爹不疼兒子的?況且我一會兒才能回去。”風早依然笑著,話題一轉,“姐姐還記得我們十年前打的賭嗎?”
“你說哪個賭?我們打過的賭七天七夜都數不完……”女人疑惑問道。
“就是十年前,我們晚上出去吃路邊攤,看到旁邊有兩個十九二十歲的男孩女孩,男孩子對女孩子講了關於他前女友的事,女孩子看起來也幹脆地接受了,可是姐姐你說你看到了那個女孩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嗯?好像有點印象,是那兩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吧,我當時還覺得這個男孩子挺坦誠的,女孩子也很不錯……”女人似乎想起來了。
“然後我們不就打賭,你說他們最終會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我說他們不會。”風早停頓了幾秒,“姐姐是希望他們在一起的吧?”
“當然了,我的願望是世界充滿愛。”女人開了個玩笑,“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是不是現在遇到他們了?是不是發現自己輸了啊,所以先來我這邊套個話……”
“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輸,我就突然想起這個來了,那過幾年我們去找找他們,確認一下結果吧。”
“嗯,你早點回來,我們現在吃飽喝足要玩牌了,不聊了不聊了。”那頭是歡聲笑語。
“好,別和他們玩太狠,他們幾個都是變態,吃人不吐骨頭。”風早作出一個十分客觀的評價。
“這小子怎麼說話呢,你就是覺得有你姐姐寵著你我就不敢打你了是吧,看你回來我們幾個可怎麼收拾你,先拿你兒子開刀……”又一惡狠狠的女聲。
“牙牙,咬她,她說你爹壞話!還說要取你狗命!”
“嗚汪汪汪!汪汪汪!”
“……”
不用想那邊肯定是一片混戰。
風早對著手機傻笑了很久,又望了望倒在吧台上的顧北澤,眼中盡是歡喜。
隻要姐姐開心,他不在乎自己輸多少次,甚至會來加速發展,就像今天這樣。
鍾請離匆匆忙忙地進了酒吧,找到了昏睡的顧北澤,叫了幾下他,他都沒反應,怎麼會喝成這個樣子。
向小酒保道了謝,鍾請離便扶著他,艱難地出了門,上了車。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顧北澤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竟然想她想到出現了幻覺……
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敢叫她,怕叫了她,她就幻化成了泡影。
就算是幻覺,他也想多看幾眼。
到了家,好不容易將他挪到床上,鍾請離才得以喘上幾口氣。
躺在床上的顧北澤再次睜開眼睛,果然,這次請離消失了。
“以後不準再喝這麼多酒了。”她軟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幾分責備。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接著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麵龐就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隨著她彎腰的動作,她長長的馬尾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微皺的眉頭,擔憂的眼神,秀挺的鼻子,還有她紅潤的嘴唇。
她一邊用熱毛巾貼心地給他擦著臉,一邊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是訓斥的口吻,“聽到了沒?”
他乖寶寶般點了兩下頭。
是她嗎?
他還處於難以置信之中。
給他擦好了臉,鍾請離轉身想去換個毛巾,沒想到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他的勁兒很大,直接將她拽進了他懷裏。
她撞在了他的胸膛,他的鎖骨硌得她的鼻子生疼。
“你又要去哪兒?”因為太過激動,他的眼睛猩紅,雙臂也緊緊禁錮著她。
“我哪都不去……顧北澤你先放開我好嗎,你的勁好大,我被你勒得好疼……”鍾請離對上他的眼睛,疼得已經淚光閃閃。
她在騙他,她肯定又要離開他……
恐慌像是藤蔓一樣,以瘋狂的速度生長起來,深入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輕而易舉就讓他失了控。
不顧她的掙紮,他將她壓在身下,有些粗暴地吻著她,大手也伸進了她的衣服裏,四處遊走。
此刻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占有她。
她是他顧北澤的女人,他不能再讓她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