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十月份開始了。
沒有了要討好的人,鍾請離做回了自己,從前排轉移到後排,榮譽回歸了她那幫姐們的大部隊。
和她們在一起,她才自在。
她們閑著的時候總喜歡到學校旁邊的奶茶店坐坐,四個光彩照人的美人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自然吸引了好些男生,為奶茶店招攬了不少生意。
奶茶店的老板也因為這個原因對她們感恩戴德,整天就盼著她們能大駕光臨,連奶茶錢都免收了。
因為顧北澤喜歡鍾請離,他也自然成為了奶茶店的常客,連帶著沈恒、明山和浩子也喜歡有事沒事朝奶茶店跑。
他們四人憑借著他們的俊臉在無形之中招蜂引蝶,甚至有外校的女生組團來這裏,隻為見他們一眼。
其形勢比起追星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一來二去奶茶店的生意就更好了,奶茶店的老板整天都樂嗬嗬的,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大德才讓他們幾個人整天往他店裏跑。
顧北澤有事沒事總喜歡往鍾請離那邊望去,有的時候能一動不動堅持四十分鍾,也不怕得勁椎病。
在他眼裏,他喜歡的女生不管在哪兒都是最好看的,不管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就算她罵他,他也覺得她罵人的樣子好看。
沈恒無法理解,作為顧北澤那麼多年的朋友,他還從沒見過他這種癡迷到神魂顛倒的樣貌,一度要請個大師來給他施施法。
明山這個經常被女生甩的人也表達了強烈的不解。
倒是浩子這個年紀輕輕就自稱看破紅塵的人嘲笑他們什麼都不懂,就別跟著瞎摻和。
鍾請離和她們三個點了杯奶茶就一直坐著,期間化化妝、玩玩手機、和身邊幾個朋友說說笑笑,和他的生活差不了太多。
經過他的種種威脅,他的哥們以沈恒為首,無論何時何地見到鍾請離都整整齊齊恭恭敬敬地來一句洪亮有力的“嫂子好”,連老師都沒這待遇。
簡而言之,顧北澤用盡十八般武藝對鍾請離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滲透進她的生活中,聲勢浩大之程度足以讓全校都知道他喜歡她。
她們四人總是閑不下來,喜歡翹課出去耍,他們哥們幾個就形影不離地跟著。
翻牆的時候她們幾個女生穿著校服裙子不方便,他們就脫下校服外套給她們;個子矮翻不了牆,他們就弓著背讓她們踩,還有兩個負責先翻過去接應她們的,順便充當一下人肉墊背;他的哥們被她的姐妹當作小狗腿支使來支使去,他會情深意重地拍拍兄弟們的肩膀,說“為了兄弟我的幸福,你們就忍忍吧”。
她們幾個進包廂唱歌喝酒,他們幾個也一路尾隨跟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變態跟蹤狂。
五彩晃眼的燈光下,阿玖、明山和浩子在台上又唱又跳又瘋又鬧,活像幾個剛從神經病院逃出來的精神病人。
阿玖自己瘋還不夠,邊唱歌邊上前把無動於衷的冰藍拉起來,又是撒嬌又是裝可愛,硬是把冷淡的冰藍拉上了台,還讓冰藍跟著音樂打拍子。
剩下的四人則在底下優哉遊哉地喝酒。
柯柯喝起酒來總是把控不住力度,她這人總是高估自己的酒量,喝著喝著就停不住,偏偏自尊心還很強,別人越是勸她越像證明自己酒量似的喝得越多,就算喝吐了也不讓人照顧。
柯柯裝出一副神智清明的模樣,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去,結果卻跑錯了洗手間。
沈恒正低頭洗手,餘光瞥見了鏡子中那一抹熟悉的人影。
他轉過身,望見柯柯身形搖晃地走了進來,又趔趔趄趄地走入一個格子間。
柯柯有力無氣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合就對著馬桶開吐。
一直冷眼旁觀的沈恒轉移了視線,修長的雙腿邁向出口。
走到門口,那雙鞋還是停住了,再次轉了過來。
他管那個女人幹嘛,他和她又不是很熟,說不定還會讓她誤會。
這麼想著,他還是走到了她身旁,半蹲,伸手給她撩著頭發。
“酒量不好就別喝酒,自找麻煩。”沈恒眼睛看向別處,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吐得正爽快的柯柯像僵屍一樣突然抬頭,把毫無心理準備的沈恒嚇了一跳。
在瑩白色的燈光下,柯柯半眯美眸,滿意地點了點頭,用認真嚴肅的語氣說道:“這位小哥,你長得還挺帥氣的,以前我怎麼沒發現。”
沈恒如同一個小媳婦似的一驚一乍,聲色俱厲地警告她:“我警告你別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柯柯眯著眼睛慢慢靠近沈恒,近到她都能看清他瞳孔裏小小的自己。
“你……”沈恒隨著她的靠近慢慢向後躲,一臉的驚恐萬狀。
這場麵像極了花枝亂顫的小白兔和胃口大開的大灰狼。
下一秒,柯柯就那麼毫無預兆地吐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