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台上四個人還在持續鬧騰,顧北澤和鍾請離兩個人仍在底下喝酒。
他們無意間四目相對,眼波流轉中恰到好處的曖昧在他們二人之間漸漸升騰,氣氛恰到好處。
顧北澤凝視著眼前這個女孩兒,她有著秀氣的眉毛,雙瞳剪水,鼻子小巧高挺,嘴唇一抹淡淡的紅。
她絕不是清秀之美,她太過明豔動人,無時無刻不在搶奪著別人的視線。
他放下玻璃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緩緩撫摸著她的下頜,雙眼含情脈脈。
他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靠近,一股男性的清爽氣息漸漸將她籠罩。
就在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時,她的頭十分自然地一歪,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近在咫尺的吻。
鍾請離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撐著沙發,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副窘迫的模樣。
她真的太過理所當然,完全沒有無形中把他拒絕之後的訕訕和尷尬。
她一笑,笑中不難看出有幾絲幸災樂禍。
他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故意取笑他,就是擺明了要看他的笑話。
顧北澤像隻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發,懊惱地用拳頭捶了捶沙發,“你這個女人啊,到底怎麼樣才肯和我交往?”
這個女人啊,他總是拿她沒辦法。
還沒等鍾請離開口,阿玖像長了一雙順風耳似的自作主張回答了他:“要不然你和陸子謙來個比賽吧,單方麵的。”
“什麼比賽?”明山問。
“你們也都知道,陸子謙一直以來都是個品學兼優的模範生,如果你能在學習方麵趕上陸子謙,就代表你真的是對請離用心了。”阿玖說得似乎很在理。
“幼稚。”明山和浩子異口同聲。
連站在她那邊的冰藍也未免覺得太過幼稚了點,這種無意義的比賽他們小學就不玩了。
他們幾個討論得熱火朝天,當事人鍾請離卻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胡說八道。
她小口小口抿著酒,淺淺笑著,看著他們幾個嘰嘰喳喳鬥嘴的樣子。
一直埋頭沉思的顧北澤突然間抬頭,直勾勾地望著他喜歡的女孩子,鄭重其事道:“如果這次月考我在我們專業考試成績排名第一,你鍾請離,就和我顧北澤……交往。”
他拐了一個彎,才沒把那句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你鍾請離就和我顧北澤結為夫婦”說出口。
他已不想再等,之前因為種種他已經等了太久。
鍾請離是意料之外的爽快利落,她不假思索道:“可以。”
然後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裏,顧北澤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來學校,打電話關機,發短信不回。
聽沈恒說是回家閉關學習去了,整天背書做題目,比尋死覓活還要恐怖上幾分。
他們剩下的七個人經常在奶茶店碰麵,也時不時躲在天台抽煙。
準確地說,是他們三個男生抽煙,她們四個女生純屬圍觀。
聽他們三個男生邊抽煙邊像傷春悲秋的少女暢談人生,她們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滿足和快樂。
從他們口中,她們能得知好多不為人知的八卦,以至於她們對他們的性別產生了懷疑。
有的時候她們心情不好,也會向他們要一根煙,動作生疏地抽起來。
她們很少抽煙,經常被嗆得咳嗽流眼淚。
他們就毫不留情地嘲笑她們,也不安慰她們,隻把煙從她們手中奪過來,讓她們以後少抽煙。
所謂革命友誼,就是這樣慢慢建立的。
他們倚在欄杆上,十月的風拂過他們年輕青春的臉龐,把香煙的嫋嫋煙霧吹散。
好像有點冷了,需要加件衣服了。
鍾請離製服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有短信進來。
當天晚上,鍾請離應允陸子謙的要求,在學校門口那家奶茶店等他。
沈恒好巧不巧路過,然後就看見陸子謙這個平時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模範生握住了鍾請離的手。
沈恒忍不住為他的澤澤打抱不平,差點沒衝進去把陸子謙暴打一頓。
鍾請離那雙金貴的手,他的澤澤想了這麼久也沒摸到過一次,倒讓這個人模狗樣的書呆子一次摸了個夠。
他打電話給顧北澤,是意料之中的關機,他幹脆打到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