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建立良好穩定的農民職業教育資金籌集和管理機製(2 / 3)

解決農民職業教育支付能力不足的可行辦法是實行小額貸款。農民參加職業教育和培訓的費用雖然相對他們的支付能力較高,但是相對於培訓之後他們的非農工作收入來講卻不算太高。貸款1000-2000元,數額不大。農民職業培訓周期也不長,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半年一年,隻要工作有保障,一年時間還清貸款沒什麼問題。因而實行小額貸款具有可行性。由於貸款可回收,也可以減輕政府扶貧資金的壓力。

8.4.2 建立有效的農民職業教育資金的管理機製

除了改進農民職業教育的投資機製外,保證有足夠的資金用於農民的職業技術教育和培訓外,還必須進行資金管理機製創新,促使有限的資金得到有效使用。

8.4.2.1 改變財政撥款方式為教育券+審核兌付製

傳統的政府職業教育投資方式主要縣級政府對職業學校的直接撥款,主要用於學校建設、維修和工資,其中人頭費占主要部分,需要月月撥付。貧困縣由於財政困難,對職業教育的投資是有限的,但是,最貧困的縣一般都有兩個職業技術學校,一般每個鄉都有一個成人教育專職幹部,有的還有業餘教育專職幹部,每年用於職業教育事業的人頭費支出在100萬元以上。建設和維修費每年也有若幹開支。然而,這些財政撥款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多數學校是空架子,養了一群閑人。即使招不到一個職業班的學生,職業技術學校還照樣維持,職業教育是我國教育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個縣如果沒有職業學校,何以表明地方政府重視職業教育呢,因而,它成了棄之不能,食之無味的雞肋,成了一種擺設,是地方政府的麵子工程之一。當然,近年來也有部分公辦職業學校努力適應市場需求,探索農民職業教育的新路子,在農民職業教育和培訓以及就業方麵成績顯著,但是這樣的學校是非常少的。因而,從總的情況來說,財政投入有限,資金的利用效率很低。

有鑒於傳統的職業教育投資方式效率不高,浪費嚴重。有些地方政府和部門對職業教育的投資方式進行了改革,有代表性的就是浙江長興和衢州的職業教育券、陝西省扶貧辦的職業培訓報賬製、安徽省扶貧辦與富平職業技能培訓學校的民辦公助模式。這幾種模式都打破了傳統的職業教育投資模式。浙江長興和衢州的資金雖然來自縣財政,但不是直接投入職業技術學校,而是以職業教育券的形式發給學生,以此激勵農民子弟進入職業技術學校學習,農民子弟有了選擇學校、選擇專業的權利,這樣就推動了職業學校之間的激烈競爭,包括公辦和民辦職業技術學校之間的競爭。這反過來又激勵學校麵向市場、麵向農民辦學,提高了農民職業教育資金的利用效率。

陝西和安徽扶貧辦的資金來源於省級財政,而不是捉襟見肘的縣級財政,資金有了較好的保障。除此之外,不同於以往政府教育部門的撥款方式,而是以項目管理的辦法,實行撥款方式。陝西省扶貧辦的辦法是培訓完畢,經檢查、評估和嚴格的財務審核之後對培訓費用予以報銷。安徽省扶貧辦的辦法是根據培訓進展分期撥款的辦法。這就使資金來源有了保障,而且保證了資金用於職業教育和培訓。這種辦法有一個優點,就是政府不再負擔職業學校的人頭費,隻負擔學費,迫使職業學校精簡人員,提高效率。

較好的辦法是把浙江長興和衢州的職業教育券、陝西省扶貧辦的報賬製結合起來。這樣可以吸取兩種方法的長處,摒棄其弊端。教育券製度的好處是,農民有了選擇權,它可以在諸多學校之間選擇質量好的學校和市場需要的專業,這樣可以促使學校改進教學質量,麵向市場和農民辦學。它的缺陷是難以保證教育券被倒賣,使得職業教育經費改變用途。陝西省扶貧辦和安徽省扶貧辦的辦法可以保證職業教育資金確實用於貧困農民的職業教育和培訓,而不是挪作他用,然而它的缺陷也是明顯的,農民沒有選擇權,隻能到政府部門指定的學校學習,不能形成職業學校之間的競爭,對職業技術學校形成有效的激勵,促使他們更好地為農民辦學。如果以教育券的形式把培訓資金發到農民手裏,由他們在較大的範圍裏選擇職業技術學校就讀,允許選擇民辦職業學校,培訓學校在報銷兌付教育券時再對其進行嚴格的報賬考核,要求要持結業證、資格證、就業安置合同來兌付教育券。這樣既可防止資金挪作他用,也可以形成激勵機製。

8.4.2.2 公開招標,實行社會項目委托管理

實施社會項目委托管理,可以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率,保證職業教育和培訓投資真正用到農民的職業培訓和就業安置上,而不是挪作他用或者造成大量的浪費。以往的教育投資辦法是把錢投入學校,就不大管了,資金是否有效地使用到農民的職業教育中,是否達到了幫助農民就業、幫助他們脫貧解困的目標沒有人去認真追究。對學校的督導和評估往往是走過場,形式主義嚴重,重過程,輕結果。對職業學校教育質量的督導評估往往采用傳統答題考試的辦法,無法引導學校走向正確的辦學方向,反而造成形式主義的應試教育泛濫。

所謂社會項目,簡單地說,就是在既定的資源和要求的約束下,為實現某種目的而“有組織、有計劃、持續不斷地致力於解決社會問題或改善社會環境的努力。”一般來說,社會項目具有如下的基本特征:明確的目標、獨特的性質、資源成本的約束性、特定的委托人(它既是項目結果的需求者,也是項目實施的資金提供者)、結果的不可逆轉性。農民的職業培訓是為了提高農民的就業能力和生存能力的社會工作,由於涉及的人數眾多工作任務龐大,它可以分解為許多培訓項目和子項目。

所謂社會項目委托管理,就是社會項目委托人對項目的管理,包括項目目標的製定、項目的規劃、代理人的選擇、項目的監測和評估。在農民職業培訓中實施項目委托管理是為了保證項目目標的實現,保證培訓資金的有效利用。政府在農民職業教育中投入了不少資金,收效甚微的原因就是政府作為委托人和公辦職業技術學校作為代理人之間的關係沒有理順,委托人對代理人的行為漠不關心,缺乏有效的監督和控製。事實上公辦職業技術學校作為政府下屬部門類似於政府的分支機構,政府往往不能充分行使委托人的管理監督和控製職能,導致社會事業人浮於事、效率低下。

為了達到幫助農民提高職業技能,使他們通過非農就業擺脫困境,在培訓經費中就要劃出部分資金用於項目規劃、招標、監測和評估。沒有嚴格的監測和評估就不可能保證項目目標的實現。社會項目監測是係統地記錄項目績效的主要方麵,包括項目是否按期和按照恰當的標準運行,項目的資源消耗和利用情況等。項目評估是“運用社會研究程序,在一定的政治和組織環境下,係統的調查致力於改善社會環境的社會幹預項目的績效。”已往重投入,輕績效,重過程,輕結果的教育投資方式效率低下,因而必須加強監測和評估,幫助代理人改進教育和培訓,剔除不能實現社會項目目標的代理人。

陝西省扶貧辦采用的項目資金報賬製,就是一種比較好的委托人控製社會項目的辦法,但是它重結果,輕過程,會使造成的既定損失無法挽回。達不到項目目標,委托人可以不支付或者少支付資金,但是浪費的時間和機會成本卻是無法追回的。國際計劃大齡女童培訓項目中注重監測和評估,既重視培訓過程,又重視培訓結果,在監測評估中發現問題及時處理,較好的保證了項目的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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