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事件 入住落華(2 / 3)

“奴婢不敢”

“那是你!?”我奔走在殿內人群,隻覺得天地旋轉,人影重合……我的孩子!我和小師父唯一的孩子……

到底是誰!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呀”

“是誰,是你!是你要害我的女兒”

“韓夫人奴婢不敢”

“玉姐!”

“不要拉我!”我擺脫秦王的手掌,環視飄渺的大殿:“你們對我有何恨,有何怨,衝我一個人來,衝我來!恩房還是個孩子,她隻是孩子……你們不要傷害她!不要!”

“玉姐!你冷靜點”

我哪還冷靜的下來,踉蹌著衝到榻上,抱起稍有好轉的房兒:“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再留在這個鬼地方,我要帶她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玉姐”秦王一把環住了想要衝出去的我:“玉姐你冷靜點!”

“放開我,我們不要當什麼公主,我們不要爭搶什麼,我們不要,我們隻要平平安安的生活,我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隻有死亡和陰謀的地方”

懷中的孩兒不斷尖聲啼哭,我一字一字血訴,唇齒相碰,腥甜的滋味瞬間滾在嘴邊

“玉姐!”“來人!衛軍!將芷陽宮給寡人封起來!任何曾出入芷陽宮之人,全部給寡人細查!”強有力的吼聲穿透耳膜,頓時將混亂的大殿製於平靜

一群黑壓壓的穿盔帶甲的侍衛頓時衝了進來:“喏”

“至於王後與夏姬,暫且禁足宮中,不得擅自與任何人接觸!”

“喏”

“王上……”夏眉兒還想再說什麼

“滾!滾!都給寡人滾”

“喏”……

良久,直到大殿隻剩我們,他才緩緩鬆開箍住我的手,聲音裏似乎全是滄桑:“都是寡人不好,是寡人沒有保護好房兒,你放心,從今日開始,寡人會將她安置在寡人的章台宮,由寡人親自照料,絕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

“王上就讓臣妾帶著房兒回去好不好,這裏真的不適合她!臣妾求王上饒她一命”

“玉姐,你冷靜點,聽寡人說,恩房已經是寡人昭告天下的公主,是不可能隨意離開王宮的,就算如今寡人允諾,可依她現在情形,是需要宮中最好的醫者診治的,所以寡人以為,還是暫且不要折騰的好,你就再相信寡人一次,寡人不會讓她有事!寡人發誓”

“可她現在需要的是我這個母親,她真的需要我,隻有我不會傷害她”

“要不這樣吧!寡人在章華宮騰挪出一個偏殿,玉姐就暫且留在宮中照顧房兒,可好?”

我搖搖頭:“我要帶她走,我不要她留在這裏”

“玉姐”他再次攔住我:“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寡人說的?恩房現在非常危險,你不能再折騰了,否則你真的會害了她!”

我愣愣的望著這個一臉急切的人,現在隻能無條件信任的人

“來人,將韓上卿曾經用過的落華閣收拾出來!”他沒有等我應下,便以喊來侍從吩咐著:“快點!盡快!快去!快!”

“喏”侍從也顧不得起身時跌落的衣官帽,撿起來飛奔而去

……

直至深夜,小恩房由嚎啕大哭已經轉為細索的哭泣……嘶啞的喉嚨裏不時嗚咽。我心疼到無以複加,卻沒有辦法替她承受分毫。隻能這般寸步不離的守著,不再給任何人接近她,傷害她的機會……

望著他備受折磨的小小身軀,突然覺得,我這個母親,做的太不合格

突然,一雙布老繭的手搭在我的肩頭,我抬起頭,對上秦王柔和的目光,剛要起身施禮,卻被他強行按在原處:“方才入門,明明已經見到玉姐守在燈下,寡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可以親手碰觸到你,寡人才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夢”

我收回目光,不敢看他懇切的眼:“王上操勞到深夜,想必也以疲憊,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寡人不累”他說著收回手,坐到我身旁,歎息一聲:“恩房似乎好些了”

我點點頭,看向小小的人兒,由著淚珠滾落

那雙手輕輕在我的臉頰劃過,抹掉淚痕:“如此就不要再哭了,眼睛都哭的又紅又腫,真的好難看”秦王輕輕的笑了笑,古銅色的皮膚襯得牙齒雪白

我再次點點頭,尷尬的移了移身子,這才不得不挪出些許精力應對他:“白日裏……臣妾擔憂孩兒,王前失態,請王上恕罪”

“你還知道自己失態”他粗糙的大手撫過我散亂的頭發:“烏發未挽,外袍未係,這樣的玉姐,寡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隻著一件外袍,腰間幹幹淨淨,未曾裝扮玉帶。係帶大開著,露出白色的貼身中衣。頭上更別說釵飾,就是起床後什麼樣子便是什麼樣子

我略有不自在的咳了聲,竟不知自己今日是這番德行:“當時……實在無法在意這些,王前失儀,請王上恕罪”

他輕扶施禮的我,又道:“寡人答應你,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我點點頭,看著懷中還在哭鬧不止的恩房,心中酸痛

小師父,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女兒,可我一人,真的抗的好辛苦。我到底要怎麼辦,才能帶她離開這裏?

……

一連三日,我日日夜夜守在恩房榻前,幾乎不曾合眼,她清醒的時候總是哇哇大哭,哭累了就換成細細的輕吟,直到實在累到不行,這才睡上一小覺。我在一旁看的明白,說不出有多心疼,更隻恨不能替她承受。

挺過了最為艱難的三日,房兒這才睡的安穩些,今日還勉強進了些許吃食,似乎是慢慢好了起來

“姐姐這樣日以繼夜,不眠不休,身體實在扛不住,還是聽寡人的話,去偏殿休息一會為好”

“不,不用了。自打我生下她,就將她托付於他人之手,未盡過一日為母的責任,是我愧對於她,虧欠於她。如今有機會可以親自為她做點什麼,我隻覺得開心,不敢言苦言累。隻希望她快點好起來,我便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