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來了。真是的,起床也不順便叫醒我!差點要遲到了,要是遲到了,就往你工資裏頭扣!”張康從門外就已經嘟嘟囔囔了,實在吵得張健耳根不得清淨。
“哎,不是還沒遲到嗎?哥正煩著呢,你還嘟囔啥呀,吵死人了!”
張康眨了眨眼,坐到張健身旁,問:“哥在煩啥?花大小姐已經很久沒來店裏整咱們了,這事可以樂得咱兄弟好幾天咧,應該還要慶祝慶祝,你還有啥可煩的呀?”
“還慶祝?都慶祝了好幾天了。阿康,我跟你說,從現在起,咱兄弟倆就是這裏的老板了。”
張康聽了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直喊:“啥?啥?啥?”
張健拍了他頭上一下,翻白眼,說“你啥啥啥個屁啊,等會兒還有大把事要做呢,快點幹活去!”
“你剛才說什麼?”木雪花突然出現在張健身邊,問他。
張家兩親兄弟雙雙嚇得從椅子上跌倒在地,張健拍拍胸口,問:“木雪花,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嚇得人了!”
張康也撫著愛驚嚇的心髒,嘀咕一聲,“就是,差點嚇死人了。”
木雪花蹲下,緊緊抓著張健的手臂,著急地問:“我問你,花言剛才和你說了什麼話?”
“呃?”張健第一次見到一向冷漠的木雪花少顯露出這種表情,不禁愣住了。
“你說啊!”木雪花催促呆愣的他。
“老板說把店交給我兄弟倆打理,還說或許很快回來,或許永遠不回來。”張健回神,照實說出。
木雪花聽他這樣說,心裏更著急了,她又問:“那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啊,沒有耶,剛剛早知道要問他的。”經她這麼一問,張健後悔剛才沒問他去哪裏,要是店裏出了什麼事,他要去哪找他呢?哎呀,早知道問他了。
木雪花倏地放下他的手臂,一箭衝出了店裏。他一定沒走遠,他打算去哪呢?難道真打算死在花語的手裏嗎?這個結局,她從很早就已經知道了啊,花言真傻,傻得無藥可救。可是,他能怎麼辦?對於花語,他沒恨過,隻有滿滿的愛戀,而花語呢,愛他的時候,卻忘了愛,恨他的時候,卻不說愛,他這一生,痛了又好,好了又痛,世間,也唯有她能理解他現在有多痛苦。
終於,跑了許久,木雪花在一棵樹下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她喘了口氣,走到那道身影身邊。
“雪花。”身邊有人靠近,花言知道那是木雪花。
“嗯?”
“你不會阻止我的,對吧?”他目光不知飄向哪處,那柔和的嗓音似在輕喃。
“你真希望那樣嗎?”木雪花也同他一樣,目光飄忽。兩人站在一起,形成一種無形的默契。
“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們就已經知道結局了。一切都是注定好了……”
木雪花微歎口氣,打斷他,說:“不是注定的,而是你原本就打算甘願死在她的手上,不是嗎?”
花言苦笑說:“除了這點,她的恨,她的愛卻都是注定的,我這一生,可能再也無法改變什麼了……”
“花言,不要這麼快放棄,不這麼快絕望,好嗎?”木雪花突然抓起他的冰涼的手掌,看著他說:“再等一陣子,她會愛上你的,再等一陣子就好。”
“等待好心痛,若是下次她找到我了,或許就是我的解脫了……”
“花言……”木雪花為他感到心痛,眼淚從臉頰流了下來。他心碎絕望的模樣令人感到心酸。
“雪花,謝謝你。不要阻止我,好嗎?”花言為她拭去眼淚,再一次問道。
木雪花咽嗚著,說:“好。”不阻止了,就讓他和花語的愛恨糾葛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