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斌堅定的眼神,沐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兒子的堅韌,她知道,兒子的固執,她也知道。可是,這樣美好的兒子,卻中不解之毒,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急著抱孫子,也是沐家不爭的事實。但願,晟郎和斌兒,和平解決才好。
第三日 ,大劇院內雅間鬱金香內,氣氛異常的肅穆,燕喃一人坐在桌旁,周怡、雨荷立於桌前,雨荷伶牙利齒,由她統一彙報著。
“東家,經過盯銷發現,田牡丹經常以閑暇銷售胭脂香粉為名,出入各個青樓楚館,僅一月時間,共出入紅樓兩次,醉春樓一次,桃香苑一次,楚人館兩次……對了,還去過沁馨園一次。聽了‘烈焰紅唇’的功效後和偷得‘烈焰紅唇’的那兩次,都是去的紅樓。所以,屬下鬥膽猜測,這些事情,都與紅樓有關,所以就央了保時捷哥哥派人分幾路盯著紅樓的動向,八月十四晚上,從紅樓後院出來幾個保鏢模樣的人,身上藏有利刃,手提‘烈焰紅唇’,還抬著一個貌似奄奄一息的人,到大劇院巷子裏等了一小會兒,看樣子是相信了我們的話,要到大劇院滋事, 卻不知為什麼,卻臨時取消了行動,悄無聲息的走了,不知是不是對我們的應對策略有所查覺。”
燕喃不由陷入了深思,隔了一會兒才道:“此事定和紅樓的紅二姑娘有關。沐心盯駱如卿,發現她出府見過一個年輕男子兩次,看著神態舉止,甚是親昵,男子對她卻是淡淡的。該男子也經常出入紅樓,與她約會的是一個叫做燕紅的妓女,燕紅的屋子,與紅二姑娘相鄰。估計,他最終見的是紅二姑娘。我出事的幾次,多多少少都與紅二姑娘有些關聯,而我實在想不出我應該與她有什麼過節,讓她機關算盡謀害於我,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是,她,是漢世子的人或藍玉教的人,就我對漢世子的了解,他隻怕不會如此彎轉,更願意幹脆快意,因此,這個紅樓,極有可能是藍玉教的窩點,即使那個沁馨園也有問題。詩會的時候我去過沁馨園,見過那個王香君,也見過趙王府的趙姨娘,她們孤芳自賞,所用的香粉都是自製的,一個人一種氣味,不可能去用田牡丹推銷的庸胭俗粉,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那裏,也與藍玉教有關聯。”
燕喃實在不解,這個藍玉教為何不找撰寫《逆臣錄》的駱少謙本人,而是如毒蠍般抓著自己一個小女孩兒不放,要知道,藍玉案發生之時和撰寫之時,自己還未出生。這個藍玉教少主藍滅天,果然夠渣、夠爛、夠陰,靠著紅樓和沁馨園的女人們委身恩客來報仇刺探。
周怡低頭拿出一封信遞給燕喃道:“東家,這是‘飛毛腿’捎來的信,是張如塵寫給連牧歌的,已經將漆口熏開了。”
說起飛毛腿之事,要從一個多月前三房張氏和平卿回轉山東時說起。當時燕喃答應幫張氏照顧駱寒卿,燕喃也央了張氏一件事,就是全權調查山東連家之事。得了回信後,知道了連家的一些情況。
連牧歌的父親連博文是個教書先生,教過的弟子無數,用現代語講叫做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連博文隻有一妻,就是連牧歌的母親,無妾,妻子幾年前因病去世,隻生了連牧歌一個女兒,本想續弦,連牧歌極力勸阻父親等待些時日,答應父親,兩年內,連氏和駱如卿、駱塵定能認祖歸宗,待她主掌府中大權,定將父親自山東接到金陵來,置房置地,娶個家世顯赫的金陵城女子為妻。從這一點看來,連牧歌很是孝順,但野心也著實不小。
隻要連氏野心不死,駱馬氏、燕喃,駱風、駱雲這些嫡係,就會時時存在危險之中。
為了以絕後患,燕喃找到了霍傾城。
霍傾城的父母已經自雲南返回金陵,但由於過去一年愛子失蹤,經營的茶馬幫早就不複往日輝煌。燕喃便向霍傾城提出了組建飛毛腿快遞的方案,為了讓霍家放心,燕喃自己入了五成股,梁府的十幾個閑得發慌的小子們,過去攔路搶劫的山匪們,如今都改行送起了“快遞”。
先在幾個經濟發達的州府建立網點,和鏢局不同,隻負責普通物件和書信往來,不開展貴重的金銀珠寶業務。收費亦會根據物品的價值和路途的遠近收費,最重要的一點兒是,將金陵城的各大品牌鋪子的花樣,如蝶戀共二十四種香粉樣子、浣溪紗的十五種新式衣裙樣子、鳳求凰的三十種男士板帶樣子……等等,都由燕喃畫成畫冊,擺放在外府網點案頭,接受預訂貨,剛設立網點時,僅燕京一處,訂的華貴衣裙高達上百套,有兩個進貨商有意通過飛毛腿進貨,省卻自己跑貨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