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沒有接過手鏈,頗為難為情道:“雨荷,這可是牛哥特意為你采了並串成手鏈的,我明天用些散豆子就可以的。另外,在大劇院再準備些紅小豆。”
雨荷不由分說的將紅豆塞給燕喃道:“東家,你跟我和牛哥客氣什麼,要不是你在街頭姻緣巧合幫了我們,也許我們兩個早沒眼色的進了蹇府或漢王府了,看這二人對負東家的陰私手段,我和牛哥的那點兒挖地道的本事兒根本逃不出來,說不定早死了,哪能像現在一樣,輕輕鬆鬆、開開心心的嫌錢生活。別說一點兒相思豆,就是我的命,你說拿去就拿去。相思豆城西二十裏外就有,讓牛哥明日去多采了,再串了給我一樣的。”
倒是自己有些嬌情了,燕喃這次沒有扭捏,而是爽快的接過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就不推辭了,我要用這串東西去牽出一個人來。”
說完毫不猶豫的將相思豆手鏈套在手上,登時鮮豔欲滴,可愛非常。
正說著,確聽得外麵一陣吵嚷,推開房門一看,隻見外麵五個女孩兒對立而站,其中兩個是認識的,正是前幾日很是投緣的鏢師女兒王玉香和將軍女兒田雨嬌。田雨嬌因為燕喃,還得了貴妃娘娘二十萬貫的賞賜。
站在她們對麵的三個女孩兒,雖然叫不出什麼名字,卻是在中秋宮宴上見過的,坐的位置與駱府不相上下,應該是五六品文官的女兒侄女之流。
隻見王玉香磨拳擦掌,兩眼橫立,對麵三個女孩兒頓時噤聲,不敢言語。
其中一個可能覺得被一個鏢師的女兒嚇住,有失自己的顏麵,登時胸脯一挺,傲嬌道:“怎麼,做了還怕別人說,我說的事情哪句不是實情,我敢發誓,我呂素素姓氏從此倒著寫。”
王玉香登時一樂,也擺著發誓的樣子,豎立三指道:“我也敢發誓,我說的如果不是實情,我王玉香的姓氏也倒著寫。”
燕喃一翻白眼,這兩個女孩兒玩過家家嗎,還詛咒發誓,這“王”字和“呂”字倒著寫、正著寫有何區別?
走過去拉著田雨嬌,笑言:“雨嬌,你比她們都威武,因為你的‘田’姓,別說倒著寫,就是讓它翻‘跟頭’,打把式,還是姓‘田’,她們的就不成了,橫倒了,‘王’字成了木柵欄,‘呂’字成了兩扇窗。”
聲音雖不高,卻讓在場諸位清晰可聞,王玉香也難得的紅了臉,田雨嬌實在忍受不住,咯咯的笑出了聲,拉著火暴脾氣的王玉香道:“好了,玉香,她們也隻是複述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冰卿都不在乎了,你氣賃大做什麼。”
三人重新回到雅間。
王玉香氣鼓鼓的拉著燕喃道:“你的心也太大了些,現在都成了全金陵城小姐婦人們的談資了,還能笑出聲來。”
燕喃假意一臉哀怨道:“做女人難,做名女人更難,誰讓咱是名人呢?娛樂一下大眾的責任心和承受力還是有的。”
田雨嬌撫了撫燕喃的小腦袋,憂心道:“你還真是個心大的,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有人惋惜金陵四公子之首的沐小將軍的,有人想挖掘賀子期有何魅力的,甚至遷怒於你,說你是掃把星,讓金陵少女們的夢都破碎了,聽說還有人打探你的行蹤,等你一出府,就要打你解氣。”
燕喃有些無語了,這是所謂的“追星”族嗎?這麼瘋狂?沭斌是個龍陽斷袖,與己何幹?不對,好像確實是自己造成的,可別人並不知道啊,怎麼還找自己的麻煩?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網灰灰,疏而不漏”?
三人分手後,燕喃想著自己“相思豆”的戲碼還要有人來配合,便去胡府找胡穜和陳伽笙夫婦。
結果一路上都是神經兮兮的,總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走三步猛的一回頭;走幾十步,猛的拐入一條巷子;走過一家成衣鋪子,竟然買了一套衣服換成了男裝……
影兒被燕喃搞得也神經兮兮了,在看到沒有人跟蹤,隻是一個年輕公子去旁邊的書鋪買書,才緊張的問燕喃:“小姐,你怎麼了?”
燕喃眼睛四轉,用影兒僅能聽見的聲音道:“影兒,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人正磨刀豁豁,準備拿麻袋套我的頭,再一頓拳打腳踢。”
影兒向四周看了看,又摸了摸小姐的頭,心中訥悶,也不熱啊,小姐怎麼白日說糊話呢?
終於到了胡府,胡府管家卻說,胡少爺去了黔寧王府,幫沐小將軍治病,燕喃本想明日再來找他,卻實在是好奇昨日還好好的沐斌又生了什麼病,胡穜怎麼治病?便也前往黔寧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