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重天很很是奇怪,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沒有,隻有淵楠自己一個人,他能看見的,也就是自己以及眼前一步遠的地方的彌漫的白霧。
“一個提示都沒有?”繞了幾圈,淵楠一臉鬱悶,原地盤腿坐下,手肘支在兩邊,下巴擱在上麵,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
許久,淵楠歎了口氣,道:“好生迷茫。”
隻這四字,腦中變閃過一道精光,唔,心生幻境麼?那該要怎麼破?淵楠頗為鬱悶,伸手在眼前揮了揮,也不見白霧散去了些。
“怎麼我的心這麼白?”研究了許久也不見動靜,淵楠索性逛了起來,倒是無論他怎麼走,眼前都是一片白霧,朦朦朧的,離他近的地方的霧明顯薄些,遠了就是一片白,他漫無目的地到處走了許久,在他感覺到累的時候,看到一個地方。
那是在一片白霧包裹中的仙境,一個茅草屋、一棵樹以及樹下的石台,簡單卻處處含著大道本意,這是淵楠的第一感覺。
大道至簡,那茅草屋比不得書中仙神或華麗精致或古樸沉穩的宮殿,但它佇立在那裏,與周圍融為一體,就好似天然自生,那樹比不說,那石台漆黑,如幽冥最深處,隻是純到深處亦是一種過,但擺在樹下,也不覺得違和。
“這裏倒是……”淵楠抿了抿唇,想不出形容詞,好生熟悉的外邊兒,但那茅草屋中的一切又是陌生,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恨?
淵楠走近門口,伸手就要推門,一個聲音卻忽然想起在他的耳邊,令人心神一震,打了個激靈,淵楠一定神周邊又是換了一個環境,懸崖兩邊各有一塊石碑,淵楠自覺目力不錯,但不過幾丈的距離,對麵的看不清楚。
歎了一口氣,淵楠去看就在邊上的石碑,碑上刻字:世間萬物,唯你不能,孽禍罪根,生機無存,欲行前路,斷絕性命。
前麵十六個字貌似沒什麼關係,淵楠的目光暫時在後麵八個字,欲行前路,斷絕性命,走……走過去啊!
懸崖之下是望無盡頭的黑色,不過數丈的距離,卻如天塹,凡人難以跨越。素來恐高的淵楠抽了抽嘴角,記得來之前先生告訴他,並無其他的,嗬嗬,這就是並無其他。
那個混蛋設置的呀!在下要發瘋,在下要發狂!內心如暴風雨來臨,麵上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儒生標準表情,淵楠走近懸崖邊緣,然後閉上眼睛,腳邁了出去……踩實了。
在害怕之中過了懸崖,淵楠終於看清了這塊石碑,石碑上刻著八個大字,“前路不通,敬請回返”,淵楠咬牙。
一身黑氣纏繞著的淵楠睜著眼走了回去,過了這一重,又走了絕命穀看了一片森白的骨頭,然後在臨天門仔細體會了一下高空俯視的感覺,治好了自己的恐高症,在淵楠準備迎接下一個對自己耐性的挑戰的時候,他……到了。
在看到自己先生的那一刻,淵楠沉著氣,走到淵羽麵前,道:“先生,不知這次天閣的障礙是誰設置的?”
淵羽抬頭,略有疑惑,道:“這次天閣,並無設置障礙,隻需找到第一重天,便可直上九重天,楠兒,你遇到何事?”
“無事。”淵楠抿了抿唇,將事情壓在心中,轉移話題道:“先生,不是說今日午時開始麼?怎麼還沒有看到主辦者?”
淵羽正要說話,卻聽遠處一聲洪亮的喝聲,“開!”
隻見整個九重天一下亮堂了許多,雖然本來就是露天,可頂上似乎多了些許霞光,兩邊是兩排酒席的桌子,中間地麵緩緩上升,同時,上升的地麵之中又往上升起了六個石台,麵對麵靠的近。
“諸位皆是當世有權有勢有名之人,今日請諸位來此,是為了讓諸位欣賞一下我費城的蠱術,同時也是為了讓當世蠱道名人在此一展技藝,小子廢話不多說,上宴席,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