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太多了。”來者這麼說了一句,合了扇,輕輕一拂袖,冰刃即消,看著夭梨,道:“下次,不要再讓我失望。”
召喚的時間有限,來者的身形漸漸淺了,最後消散於無,夭梨還站著,有些愣,方才那個人拂袖的時候,一點清香到了鼻前,為什麼會有一種錯覺,這是一個好生溫柔的人?
搖搖頭,嘲諷地笑了自己一下,想什麼呢,好生溫柔的人的形容便是掛在了首惡身上,也不能掛在這滅了巫山所有生靈的人身上啊。
“姽嫿姑娘,還要接著比嗎?”夭梨將目光轉向一邊看著他良久的姽嫿,溫和地笑道:“在下已經沒有力氣了,不過若是姑娘還想要再比,在下也可拚一把。”
溫文爾雅是個錯覺。聽這話姽嫿便能知道,姽嫿看了一眼夭梨,道:“不必了,你既破了我最大的招數,就算沒有力氣,也是我輸了。”
看台上的看眾一片嘩然,姽嫿竟然認輸了,要知道鬥場六大巨頭可從來都不是個肯服的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賴,賴不過也要出些陰招,總之混到名聲出來,一定不是良善之人,可姽嫿竟然認輸了,難道是因為方才召喚出來的男人?
眾人心中一片猜測,可無論別人如何猜測,終究不是姽嫿的心思,夭梨聽了姽嫿的話先是一愣,爾後笑著微微俯身,道:“那就多謝姽嫿姑娘了,此局承讓,來日若是姑娘覺得想要再一戰,在下隨時陪姑娘再戰一場。”
“說好了,待我研究出新招,變同你再戰一場。”說罷,姽嫿轉身離去。
待姽嫿離去,夭梨才放心地鬆了口氣,他真正是沒力氣了,同那人一戰耗費心神耗費體力,看似他做的一切回應都很輕鬆,可誰又知道夭梨繃緊了全身的每一根,每一個動作都竭盡全力,若不是還要最後同姽嫿爭取一下,夭梨是真正要倒坐在地上了。
比賽結束,檮杌見夭梨待在下麵沒有上來,心中也有了計較,一躍而下,扶好夭梨再往上飛去,到了看台,待兩上了看台之後,又有新的人下了去,結界重新被建起,兩人卻悄悄地溜出人群。
“七哥哥,我們為什麼要逃啊?”扶著夭梨極速往家裏趕,檮杌問道。
“方才同那個人對戰的一幕必定會被有心人記下加以利用,若不早些離開,等著被圍在裏麵審視,難以脫身麼?”被檮杌扶了半天,氣力也恢複了些,夭梨微微睜開檮杌的攙扶,道:“你且先回去吧,我尚且有事。”
“哦?七哥哥有秘密哦。”指著夭梨,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七哥哥要早些回來哦,檮杌給七哥哥做好吃的。”
夭梨點點頭,一拍檮杌,道:“你走吧。”
怕會變成十八相送,檮杌不再說話,揮了揮手,就離開了。待檮杌的身影不見,邊上街巷角落裏才走出一個人,一身鶴紋雲裳,比之先前的黑色華麗卻是淡雅太多,真的是好久不見的一位故人。
“夭梨,好久不見。”麵無表情已經是慣然,因為作為一名君不能讓臣下看出自己的情緒,然而此時,他已不是君,道:“你不好奇我為何也會在這黃泉碧落道內嗎?”
“是挺好奇的。”夭梨笑笑,道:“不過作為逢生,你在這的原因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是以不知道也無妨,說來你在這裏,昭淩呢?”
逢生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當初被妖世之人哄騙上了一座假天峰,我被輕裘踢出天羅地網,昭淩和濯蓮最後在裏麵,所以我不知道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樣啊。”夭梨有些失望,內心底其實有點擔心,雖然照之前在影子身邊得到的信息來看,昭淩並未被抓住,濯蓮也沒有,但是……沒有被抓不代表就安全了。
昭淩這個單純的人,雖然是仙君,到底到是單純了點,容易被騙容易吃虧,濯蓮也是,溫文爾雅的一位君子,看起來那麼和善,這兩個都是好欺負的,如果在被圍捕的時候受了重傷,之後若是發生些什麼,這兩人恐怕很難以招架。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雖不喜他,但昭淩他心裏一切有數,天峰那場騙局若非是他,我們幾個恐怕就隻能乖乖認命地被抓了。”逢生見夭梨啟了憂思,不由道:“我可以同你講講那日到底發生何事,你自己來評判他們是安是危。”
“那就多謝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