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合不進去?”疑惑地自問一句,仙人看著被他拂昏了躺在床上的小七,還有方取來的夭梨的身子,劃開掌心,灑血而去,另一手施法,將一魄一體凝結,但是……
夭梨的身子是散發著熒光沒錯,小七身上也有著吸引人的光芒,但是這兩種光芒還是不能合到一塊兒去,仙人收了手,皺著眉頭,離第三日結束隻剩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在這時間內還不能將他們融合,隻怕就要消散了。
就在仙人的心逐漸焦躁起來的時候,床上的少年卻是蹙了一下眉頭,嘟囔幾聲,開口喚道:“師父。”
仙人一驚,卻還沒來得及將人再次揮睡過去,少年已經一手揉著眼睛,睜著半隻迷蒙的眼撐起身子來了,他本是看著仙人,可有感覺不對,看了看,身邊還躺著一個青年,麵色不好,疑惑著麵容,問仙人道:“師父,這位哥哥是誰啊?”
“他……”仙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遲疑了這一會兒,就有變故發生。
隻見少年好奇地將手放到夭梨的身上,兩人身上終於閃耀著同種光芒,下一刻光芒更亮,逐漸將人的視線變成一片白,就連仙人也不例外,視線空白了好一會兒,最後那白光漸漸褪去,床上就隻剩一個昏睡的少年。
仙人上前去,看著少年紅潤的麵色,伸手撫了撫,可以感覺到魂體皆全,這是一種生命的感覺,是先前無論他如何用元神彌補都不能讓小七擁有的,溫柔替小七撩開額前的碎發,仙人輕聲道:“雖不知為何你還是這副模樣,不過你還是我的小七,我……很歡喜。”
在這時,忘塵四號房內的小白與老黑也有了感應,體內的契約一下子充滿了活力,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就算再淡也有一絲驚喜,先前很是擔憂,畢竟仙人帶走夭梨的身體卻遲遲沒有感應,不過現在都好了,君上回來了,這就好了。
然而兩人沒有等到夭梨回來找他們,等過了半夜,兩人實在忍不住了,敲敲去到仙人房間一探虛實的時候才發現兩人已經離開了,看著空了的房間,兩人眼裏心裏滿是疑惑,為何君上沒有找他們聯絡他們,是出了什麼變故嗎?
心裏憂思著,正欲離開,周圍卻忽然多了一股力量將空間禁錮,隨後一個熟悉的人來到了他們的麵前,在天閣裏,在君上的書房裏,他們沒少看到那人的畫像,一筆一劃情意滿滿,皆是心。
“阿梨在何處?”言磬寒分明還能感受到夭梨的氣息,隻是現在竟然遠了、淺了,就連他都不能感知,是以看著麵前這兩個夭梨為其而禍事染上身的人,問道。
“君上他被人帶走了。”老黑也未俯身,隻先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細細將事情經過說了個分明,待說完之後,看著言磬寒,又道:“君上現今的處境我們不甚了解,帝宮若是想要尋到君上,我們暫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找,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君上此時無恙。”
無恙便好了……隻是這心裏有幾分酸,對著別人喊師父,對著別人撒嬌,在別人懷裏待著……言磬寒的眼睛閃了閃,昭淩在凡間發生的事情他也都知曉,這種名為吃醋的東西,他倒是第一次親身體會,隻覺心裏這滋味啊,難說。
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放棄找夭梨了,言磬寒留了下來同小白老黑一起,這兩人畢竟還是心愛徒兒的手下,到底看他兩人如今的傷體,放著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徒兒回來之時要傷心的,再言地界他也不甚了解,有這兩人在,找徒兒的時候,總也少些波折。
花穀,仙人抱著熟睡的少年回到了這安寧的地方,整處花穀都是他的元神所化,在這裏沒有人感忤逆他的想法,而對於現在在的少年來說,這裏是最讓他自己安心的地方,小七不會離開他。
草屋的門隨意念而開,走入裏間,將少年放到床上,替他蓋好薄被,然後好似感應到了什麼,旋身而出還不忘輕輕關了裏間的門,在草屋外的梨花樹下,坐著一個人,邪魅不羈挑事的人。
“你來此有何目的?”站在草屋前,冷然地看著那個人,問道。
“哈哈哈,行柳公子問我來此有何目的?”來者大笑半晌,看著仙人的目光帶著諷刺,道:“你家這位可愛的少年身份可是不簡單呢,主上說了,把他送到無極之淵去,困在那裏。”
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看著對方的神色也變了味道,行柳看著他,語氣不平不淡,道:“既然主上到底隻是把人關著,將人先放到我這兒又有何妨?潛流,奪人心頭寶的事情還是少幹為好,否則……終有一日自嚐苦果。”
潛流聽了哈哈大笑,道:“行柳啊行柳,這難道說的不是你嗎?這個小少年喲,也有心愛的師父,既然你都奪了他人的心頭寶,為何我就不能取一次呢?我以你之道取之,你又有何話說?”
行柳一時語塞,竟也不能反駁,因為小七是他帶來的,但是說難聽點,是他竊來的人,可是真的要把小七交給他們嗎?答案是否定的,在那裏等了這麼久,怎麼會甘心將等到的寶貝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