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岩說你怎麼這麼傻啊,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留戀!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我抱著秦羽岩泣不成聲。
“唉……”秦羽岩摟著我無奈的歎氣,她一定在想我究竟是中了毒還是著了魔,快三年了還沒覺醒過來,我想路逸文一定是給了下了蠱,我這輩子都逃不過。
古人說的真好,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雨月!我就是個走火入魔的情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在秦羽岩校外租了間房子,我暗下決心,我要攢夠3萬塊錢,然後去墨爾本找他,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臨死前我一定要看他一眼!
白天我去步行街擺攤畫畫,當初我要走美術這條路就有同學打擊我,“可不要淪落街頭,賣藝為生啊!”沒想到果真如此,他說中了結局,卻沒說中因果,我淪落街頭,不全是因為生活所迫,而是自作自受。天黑收攤後我去找秦羽岩一起吃飯,有時候駱皓也會趕過來,我沒讓秦羽岩告訴他我退學是因為路逸文,我希望在沒有任何人知曉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晚上我去一家酒吧做領舞,內衣外穿爬到高高的台子上像野貓一樣張揚放縱,在夜深時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小屋裏煮一包方便麵,就著一個饅頭吃完夜宵倒頭就睡。
江曉菲一直沒有打電話給我,沈晨樹也沒有,自從我告訴他我的墮落史,自從我離開北京,我們就從彼此的世界裏消失了,不留一點痕跡。這樣是最好的,我沒有接受他的感情,沒有留下任何甜蜜回憶給他,離開也就不會有痛。
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從酒吧出來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攔住我說想和我交個朋友,我知道他什麼意思,我看著他遞來的名片,李德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總經理。我冷笑了一下上了他的車。他帶我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下車前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五千。我想我時日不多,我要盡快攢夠錢去墨爾本。
“那要看你的表現值不值得了!”他揶揄道。
“少廢話,先給錢!”我的態度很堅決。
“看來你做這行很久了啊,怪不得我第一眼看你就像個婊子!”
我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我看著反射鏡裏麵的自己,空洞的眼神,麻木的臉,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究竟還要為你糟蹋自己多久?
我打開車門狼狽而逃,一邊跑一邊哭,跑著跑著下起了雨,有出租車經過我也沒有伸手去攔,就讓所有的雨都打在我身上,把我澆死吧!
也不知哭了多久,我終於回到了出租屋,隻覺渾身骨頭都在打顫,我一頭撲到床上,含著眼淚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秦羽岩坐在我身邊。
我昏昏沉沉的坐起來,心裏依然是痛。
“你可算醒了,到底怎麼回事啊,被子都是濕的,你頭發也是濕的?”說著她摸了摸我的頭發,“呀,還在發燒!”
聽到發燒這兩個字,我突然想起來,艾滋病發病的症狀就是發燒、虛弱、盜汗什麼的,我摸摸自己的額頭,果然很燙,還有細密的汗珠,一瞬間我的頭“轟”一聲炸開了,完了,徹底完了,我的艾滋病隻潛伏了四個月就發作了,我還有機會去墨爾本嗎?如果去了他不見我怎麼辦,誰願意傾聽一個自甘墮落的艾滋病人訴說衷腸呢!
我頭腦裏一團糟,越想越難過,“哇……”的一聲大聲哭出來,秦羽岩看我這個樣子嚇壞了,“別哭,沒事兒,趕緊起來去醫院看看!”
我換了身幹淨衣服,秦羽岩拉著我往外走,我隻覺頭重腳輕,沒走幾步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身邊坐著駱皓和秦羽岩。
“我給沈晨樹打電話了,他今天會趕過來。”秦羽岩平靜的對我說,“你昨晚是不是淋雨了,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不能讓沈晨樹來,不行,我不能見他!”我哆嗦著說,“我要去澳洲,去墨爾本找路逸文!別讓沈晨樹過來!”
沒想到秦羽岩“啪”的一巴掌打到我臉上,“你醒醒吧,蘇簾西!路逸文不愛你,他身邊女人多的是,根本輪不到你!你別再造孽了!”
我捂著發燙的臉不說話,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下來。
“對不起。”駱皓愧疚的說,“我上次說那些話時以為你早把他忘了,沒想到會刺激到你……”
“不怪你,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