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亞裏士多德的邏輯學(4)(2 / 2)

然而,亞裏士多德認為三段論是一切邏輯的基礎,並對它作出了極高的評價。他斷定,“三段論必須奠基於必然的前提之上,這從下麵的論證中也可以明顯地看出:一個人盡管有著可以采用的證明,卻不能解釋事實的原因,那麼,他就不具有知識。如果我們肯定這樣一個三段論,當A作為謂項必然屬於C的時候,結論由此得以證明的中詞B卻並不與其他項處在一種必然的聯係中,那麼,他就不知道原因。因為這個結論並不依靠中詞,中詞可以不是真實的,但結論卻是必然的”。在一切學科中,數學不是這樣的,它是完全演繹的科學,雖然其有可能用三段論法重新書寫一番,但顯然是沒必要的。但在今天存在的解析幾何中,仍能看到三段論的影子,不過這幾乎是經過嚴格的簡縮了的。如果一個三段論的問題與陳述對立麵之一方的命題相同,而每門科學都有它自己三段論所依據的命題,那麼必定存在著科學的問題,它與由此可以推得適合於科學的結論的前提相應。很顯然,並不是每個問題都是幾何學的(或醫學的,其他科學亦相同),隻有其根據與證明幾何定理或任何在其證明中所使用的公理與幾何學相同的科學定理(如光學)相應的問題才是,其他科學亦相同。幾何學家必須根據幾何學的本原和結論對這些問題做出解釋,但作為一個幾何學家,他沒有必要對本原做出解釋。與之相同的是其他科學的情況。

因而,亞裏士多德便認為,既然不能把任何問題提問給每個專家,那麼,對於提出的與每個給定的主題相關的一切東西,專家也不會回答。根據慣例,專家隻回答屬於他自己的學科範圍內的問題。一個不是幾何學家的人跟一個幾何學家相辯論,如果他通過從幾何學本原中所證明的論點來辯論,那麼他顯然是適當的,否則就是不適當的。如果他的辯論不恰當,那他顯然就不能駁倒一個幾何學家,除非出於偶然。所以,不應該在-群不懂幾何學的人中討論幾何學,因為他們覺察不出不可靠的論證。這種情況也適用於其他一切科學。如果知識就是我們所規定的那樣,那麼,作為證明知識出發點的前提必須是真實的、首要的、直接的,是先於結果、比結果更容易了解的,並且是結果的原因。隻有具備這樣的條件,本原才能適當地應用於有待證明的事實。沒有它們,可能會有三段論,但決不可能有證明,因為其結果不是知識。在采用三段論的時候,首先要規定什麼是辯證的命題以及什麼是辯證的問題,因為不能把一切命題和一切問題都當作是辯證的。沒有一個有意識的人會提出一個無人主張的命題,或者提出一個所有人或多數人都明白的問題。因為後者無人質疑,而前者則無人接受。辯證的命題存在於一切人或多數人或先哲們的思想,即所有或多數或其中最負盛名的先哲所提問題的意見中,而不是與這種意見相悖。邏輯學的價值高於其本質意義,這是因為人類的空間概念來源於我們自身的生理構成。隨著空間概念產生的還有數形學及幾何學等一些科學,它們是物理空間的經驗的理想化的產物。邏輯科學和形象科學是兩種不同歸屬的科學體係,數理和幾何屬於前者,其主要來源於概念資料的邏輯分類。所有的認識方法都在近代幾何學中留下了它們的痕跡。因此,關於空間和幾何學的認識論探究涉及到生理學家、心理學家、物理學家、數學家、哲學家,同樣也涉及到邏輯學家,他們隻有考慮這裏提供的廣泛歧異的觀點,才能夠被帶到他們的肯定的解答。

我們在亞裏士多德的邏輯學背後,看到了世界可知性的輪廓,它是堅定的、肯定的,卻也是天真的,認識理性、能力及客觀事物的因果關係時,抱有簡單樸素的信仰,“並且在一般與個別的辯證法、即概念與感覺得到的個別對象、事物、現象的實在性的辯證法上陷入稚氣的混亂狀態,陷入毫無辦法的困窘的盲目狀態(列寧《哲學筆記》)。”亞裏士多德的邏輯學既然被定名為《工具論》,就是指它是為《形而上學》服務的學科。事實的確是,亞裏士多德從邏輯學的大量證明中引申出了形而上學的觀點,但由於他豐富的知識儲備和先進的邏輯學研究能力,因此,反而更遠離束縛形而上學的唯心主義,很少出現形而上學的通病——內容空洞,把思維形式(邏輯形式)與現實存在相剝離,相反而是努力在現實事物的發展形式中證明他的邏輯形式,不由得使人敬佩他思維的深度與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