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被族滅的慘狀,當第二次遭遇到同樣的事,茶茶有些奇異般的冷靜了。
秀吉果然不會放過柴田家,信長大人死後不久,也就是在1578年的時候,秀吉攻打柴田家,柴田家終究寡不敵眾,即使早有防範,還有柴田大人帶領著眾位家臣的誓死反抗,可是依然扭轉不了敗局。
茶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隻知道要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她要去提醒那個傻傻的瞳,不然他一定不會先離開。
來到櫻花林裏,茶茶使盡全身力氣,不停地叫道:“瞳,瞳,瞳——”聲音在空曠的樹林裏不斷回放,可是瞳依然沒有應聲。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茶茶以為瞳早已離開了。才看到瞳拖著一把上好的劍,一身血跡的從樹林的另一端蹣跚而來。
茶茶看著白衣上全是血,蒼白的臉上也是血跡的瞳,衝上前去,拉住他的身體就到處檢查:“瞳,你怎麼了,有沒有事?”茶茶驚慌失措,急得甚至快哭出聲音來了。
瞳閉微微一笑,“這不是我的血。”瞳閉溫暖的聲音讓今晚慌亂的茶茶終於安定下來了。
良久,茶茶擦掉臉上的淚水,靜靜地對瞳閉綻放一個絕美的笑顏:“瞳,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快走吧,忘了我,好好生活,做一個無拘無束的浪子……”說到最後茶茶的笑有些難看。
瞳閉抓住茶茶離去的手臂,依然是溫柔的語氣:“茶茶,我們一起離開。我會一輩子好好照顧你。”
茶茶腦海裏閃過一絲動容,可是很快,茶茶就把那些美好的幻想丟開,掙脫他拉住她的手臂,退後幾步,茶茶笑得淒美:“瞳,我不能。我不能和你走。那裏還有我的親人,我要和她們共存亡。對不起,瞳。”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絕然而去。
瞳閉怔怔地望著自己失去溫度的手,喃喃自語道:“他們是親人,那麼,茶茶,我又算什麼?我做了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
茶茶跑回她們居住的府邸,此時裏麵已經到處都是火海一片,紅豔豔地染紅了整個天空。茶茶呼喊著:“阿初——小督——母親——”倔強的身影始終鍥而不舍地衝進火海裏找尋。
終於在母親和柴田大人居住的閣房裏找到了她們,茶茶激動地抱住阿初和小督。阿初和小督看著茶茶,齊頭窩進她的懷裏哭道:“姐姐,姐姐,你到哪裏去了。我們找不到你,好害怕。”
茶茶安慰了她們一會兒,才問道:“母親呢?去哪裏了?”
小督還小,此時隻知道哭,稍微年長一些的阿初哽噎道:“母親一個人去了祠堂。姐姐,父親大人,已經——”說著又泣不成聲了。
想到那個一直疼愛自己和妹妹的男子就此死去,茶茶有些微微一怔,心裏有些難過。可是,來不及她們難過,茶茶看著周圍火勢越來越猛烈,急急地拉著兩個妹妹,就朝祠堂走去。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找到母親。
好不容易來到祠堂,茶茶就看到阿市穿著一身雪白色的長袍靜靜地站在那,仿佛不是活物,而是一尊雕像。茶茶試探著喊了句:“母親?”
阿市夫人轉過頭來,和往日一樣,溫柔地望著自己的孩子:“茶茶,你們沒事就好了。”突然,她收斂了滿臉的笑意,對她們招手道:“來這,孩子,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端正地跪坐在母親大人的麵前,阿市夫人突然道:“你們的父親大人去了。我累了茶茶,我也要跟著你們的父親大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