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神”時期,郭沫若的才情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當然也導致了後來創作的局限。成功和局限是一體兩麵,我們往往習慣於把一個作家的某些特點說成是好的,某些特點說成是壞的。其實,對於一個人來說,很難講哪些特點是好的、哪些特點是不好的,正麵和負麵都是一體的。郭沫若的成功和他後期的創作局限,往往與他的創造性的感受能力和他容易誤解世界的特點聯係在一起。創作詩集《女神》,那是他狀態最好的時期,但是這樣的時期注定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當他聚集的能量被消耗殆盡後,他的創作也就可能出現困境。
今天,我們評說郭沫若,有些時候並不是在說他本人,不過是借著郭沫若來對中國文化或中國知識分子的某一類性格發表看法。這對於郭沫若而言,未必正確,也未必公正。一個敢於在最艱難困苦的大革命時代抨擊強權的人是不是如我們想象的那麼奴顏媚骨,那麼沒有原則?郭沫若是充滿人生理想的,不僅有理想,還有作為詩人和文學家的才華。不管他在中國現代新詩或者說現代文學的道路上走了多遠,隻要他走了別人沒有走的那一步,作為文學家的他就是了不起的。所以說,郭沫若是不能夠也不可能被輕易否定的,不管我們喜不喜歡他,他“女神”時期的詩歌創作都足以奠定他在詩歌史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