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死追不放,又因秦菀珠腳上早已傷痕累累,他僅追了兩步,便將她一下子抱到馬上,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美人兒,跟了你大爺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一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秦菀珠一腔憤恨,拚死掙紮,然她終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哪裏抵得住那大漢的生猛蠻力,輕而易舉便被他治服在懷中,動彈不得,這一瞬,她忽然想要一死了之。
“哈哈哈哈,弟兄們辛苦啦,今天晚上有你們享受的!”那大漢的聲音在她耳邊咆哮,秦菀珠急中生智,狠狠向那大漢的手臂咬去!
“啊——”一聲殺豬般的吼叫響徹雲天,大漢手臂一鬆,秦菀珠失去了束縛,一下子跌落到馬下,背部生猛地撞擊到硬邦邦的石塊上,她痛得幾乎要昏厥。
“媽的!”大漢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可以看出,他已經完全被秦菀珠激怒了。
秦菀珠趁勢慌忙向遠處跑去,跌跌撞撞,完全分不清了東南西北,眼前時而昏暗,時而明耀,沒有方向,隻知向前奔跑。
“快抓住她!”虯髯大漢一聲怒吼,頓時她感到無數身影向她圍了過來……
下一瞬,世界轟然崩塌,她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夏國。
丞相府。
月色微涼,輕薄如霜,靜靜地淌在窗前,院外,更聲遙遠,恍恍惚惚,如真似夢。
牆角,雜草叢中,蛩語低淺,恍若兒時輕輕搖曳的古老童話,催人入眠。
暗夜中,冷宗良輾轉無眠。睜開雙眸,清冷瞳孔中隱隱透著幾分孤寂,他從床上坐起身來,披上衣服,走到窗前。
月華如練,花枝紛繁,幾許清影落映到青石地板上,婆娑斑駁,魅影妖嬈。
“簌簌!”遠處傳來一陣刀劍之聲,冷宗良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隨即,他輕聲踱步走到院中。
潮濕的夜風中夾雜著微微霧氣,如玉的月光清涼地傾灑到他的長衫之上,一身風華似與這月光融為一體,又使那天邊的孤月黯然失色。
角落裏,薔薇花架上朵朵白色的薔薇花於幽暗中靜謐地吐露著芬芳,隱身於花架之下,冷宗良放眼望去,隻見院中一清麗人影手持長劍,騰空而起,口中似還念念有詞,向空氣中刺去。
那是楚清歡。冷宗良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並沒有打算現身的意思,而是默然地注視著這一清美慧奇的女子,像是在欣賞一場空前絕後的媚世表演。
“喝!”楚清歡颯颯出劍,清喝一聲,淩空飛躍,劍光如霜,一陣凜冽寒風刮過,隨後,她腳尖踮地,再次向空中刺去。
月色如水,她輕微蹙眉,幹淨利落地收劍,額角上沁出微微薄汗。
再次起劍,她身姿輕盈,體態婉轉,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飛旋一踢,似霓裳輕舞,兔起鶻落,絕美中,暗暗殺機浮動。
冷宗良嘴角始終透著一抹輕笑,若有似無,如同蒼山卷雲岫,清雋俊逸。
楚清歡眼波微漾,橫空一劍直刺向那熱烈開放的薔薇花架,瞬間,無數潔白如玉,輕柔似羽的薔薇花瓣紛紛落地,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