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塗安寧頹然的坐在了床邊,隨風亂舞的窗簾都比不過她心中的波瀾起伏。
他們很久沒有過爭吵,冷戰更是屈指可數。塗安寧又何嚐會喜歡這種感覺,隻是她的心裏就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壓的她透不過起來。她不是沒想過衝到胡薄言麵前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攤到他麵前,逼問他原因,但她擔心會看到胡薄言驚慌失措,心虛的樣子,她是個很膽小的人,一直都是。
此時胡薄言在書房撥通了顧成蹊的電話,分享喜悅會得到兩份喜悅,分享煩惱,煩惱也會一分為二,胡薄言想到的第一個分享的人就是顧成蹊。
"你說,她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胡薄言抓了抓頭發,一臉頹廢。
電話那端顧成蹊沉吟片刻回道:"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履行諾言,也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什麼意思?"胡薄言不解,他說什麼了?又需要解釋什麼?
"你不僅沒有按照約定的日子回來,還不接她的電話,她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顧成蹊解釋道,將塗安寧因為聯係不到他而心慌意亂的事情告訴了他。
胡薄言聞言如夢初醒,"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跟她好好道歉。"
顧成蹊看著忽然黑掉的屏幕,搖了搖頭,"連句謝謝都不說。"
"咚咚咚。老婆,我來認錯了!"胡薄言敲門敲得起勁,他有信心這一次一定能夠平息塗安寧的怒火。
塗安寧正對著窗台上的仙人掌發呆,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
他來認錯?他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了嗎?他要來解釋了?塗安寧心中既緊張又驚喜。但在胡薄言未開口之前,她都不能表現出來。
"進來,門沒鎖。"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胡薄言聞言大喜,整整了衣著,挺直腰背,推門而入。比剛才多了不止一倍的自信。不就是道歉嘛,他最拿手了。
"說說吧。"塗安寧麵無表情的坐在他麵前。
"好。"胡薄言邊說邊坐下。
他剛坐下就聽見塗安寧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卻頗有威懾力,"我讓你坐了嗎?"
胡薄言瞬間站起來,繃直了身體,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不坐。"
"說吧。"塗安寧瞟了他一眼,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
"我,我知道你在氣我回來晚了,還不接你的電話。這些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胡薄言說著深深的鞠了一躬,緊接著又說:"但是我也是事出有因,不是故意的。我本來那天都到機場了,但忽然出了點急事,我隻好又返回去,不接你電話是因為一直在開會,當然也包括時差的原因……"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塗安寧,見她皺著眉頭,也不看自己,頓時有些慌了,"安寧,你…你怎麼不說話?"這解釋,難道她不滿意?可事實就是這樣啊!
塗安寧的眉心越皺越緊,這就是他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