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拳書歸主銀腿夜遁 形意還魂大師星落(1 / 3)

王薌齋、尚雲祥見郭雲深昏倒,慌忙扶郭雲深躺在太師椅上。王薌齋找來水,服侍郭雲深喝下。郭雲深緩緩醒轉,但臉色灰白。郭去深微弱地說:“快去追賊人,奪回拳書……”

王薌齋來到後院,隻見院牆頹塌,越過後牆,地上躺著四具屍首,他借著月光上瞧,有一個正是郭大姑。她滿臉血汙,眼睛怒睜,身上有了六七個飛抓的痕跡。王薌齋摸她胸口,聲息全無,不禁大哭:“大姑,大姑!……”

哭聲在淒清的夜裏,悲愴、哀怨,在荒野裏回蕩著。風,吹來一陣涼意,王薌齋輕輕合上了大姑的雙眼。找了一把鐵鍬,挖了個坑,把大姑埋葬了。他跪在郭大姑墳前,叩了三個頭,以姐弟之禮,告別了這個樸素爽朗的農家姑娘。

他知道,郭大姑是被“鐵羅漢”鐵英殺死的,因為大姑的身上清清楚楚印著飛抓的傷痕。

王薌齋轉眼回屋裏,見師父已昏昏睡去。他把大姑的死訊告訴了尚雲祥,尚雲祥不免也傷心一番。兩個人見天黑夜深,師父病倒,也不便捉拿凶手,隻好一前一後躺在郭雲深腳下昏昏睡去。

第二天,雞叫二遍,郭雲深醒了,他問道:“大姑為何沒給我送雞蛋湯來她往日每天都要來的。”

王薌齋支支吾吾道:“大姑……不知到哪裏去了?”

郭雲深恍恍惚惚道:“我的《能說形意拳經》呢?”

王薌齋扶起師父:“被‘鐵羅漢’盜走了,徒弟一定要替您找回來。”

郭雲深顫巍巍站了起來,歎道:“這是我四十多年的心血啊!”說著來到那寫著《亦德》的書貼前,猛地撕下書貼,現出那個小洞,奇跡出現了,隻見洞內有一個錦匣。郭雲深以為看花了眼,問道:薌齋、雲祥,那裏麵可有一個錦匣?

王薌齋、尚雲祥異口同聲地道:“有”。王薌齋和尚雲祥也感到奇怪,昨天見洞內明明空無一物,今日清早怎麼會出現了錦匣?真是莫名其妙。

郭雲深拿出錦匣,喜形於色道:“這正是我放拳書的錦匣。”說著,臉乏紅光,神色如初。他打開錦匣,果然有一本拳書,上書郭雲深所寫《能說形意拳經》六個小字,落款是郭雲深著。郭雲深取出拳書,隻見飄悠悠掉下一個紙條,王薌齋拾起紙條,郭雲深接過來,一瞧,臉色陡變,紙條上寫著:“郭大師,我久聞您大的名,如雷貫耳,對您欽佩已久。此次奉命緝拿李存義,沒想鐵羅漢殺了您的女兒,盜走了您的拳書。我於心不忍,趁他熟睡之時,盜走拳書,物歸原主。我風朝延日益腐敗,不願再為朝延交力,逃遁江湖,做個逍遙子。禦翻子魏讚魁。”

郭雲深抱頭痛哭:“大姑啊,大姑,你死得好慘,你尚未成家,卻死在我這老頭子前頭……”

王薌齋和尚雲祥扶著郭雲深來到院後郭大姑墓前,郭雲深老淚縱橫,淚流不已。王薌齋找個精致的大碗,上麵盛滿了深州蜜桃,放在墓前,又在莫前栽了三柱香。

郭雲深沉痛地扶著王薌齋、尚雲祥的肩頭恨恨地說:“以後你倆若見到鐵羅漢,格殺勿論!”王薌齋、尚雲祥一齊點頭。王薌齋道:“記住了,師父。”

兩個人扶郭雲深回到書房,郭雲深把錦匣遞給王薌齋道:“我寫的這部拳書現在傳給你們二人,你們要用心研讀,繼承形意門武藝,使它發揚光大。”王薌齋和尚雲祥跪於地上,向郭雲深作了一揖。以後郭雲深又教授他們這部拳書的一些絕技。

轉眼到了臘月初八,王薌齋到集市去買了江米、小米、黃米、赤小豆、蓮子、栗子、核桃、紅棗、桃仁等,熬了一大鍋臘八粥。師徒三人坐在書房內,談天說地,甚是快活。郭雲深道:“你可知臘八粥的來曆?”尚雲祥瞧瞧師父,憨直地笑笑,搖了搖頭。王薌齋發現師父慈祥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說道:“傳說明太祖朱元璋小的時候,給地主放牛,常因斷炊而饑腸轆轆。有一次,他在一間小屋內發現了一個老鼠洞,他眼前一亮,心想:抓隻老鼠充饑吧。於是伸手掏了下去。一摸,卻是個老鼠的糧倉,掏出來的有大米、豆子、粟米、紅棗等。於是,他把這些五穀雜糧一齊下鍋,煮了一鍋熱粥,嘿,喝起來甭提多香了。後來,朱元璋得了天下,當了皇帝,整天吃山珍海味,嘴裏膩乎乎的,想換一換口味。這一天,他忽然想起以前從老鼠洞掏糧煮粥的事來,當下傳命禦廚以各色果煮粥進食。此時恰逢臘月初八,朱元璋吃後非常高興,便將這粥賜名為臘八粥。以後,年年臘八這一天,無論是宮延還是民間,都熬起臘八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