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指尖閃著白光,在釋放的時候,被寬厚的手心握住,他說:“不要!”聲音輕柔:“我會保護你的!”
我愣住,突然大笑了起來,幾近笑的是莫名其妙,痛不欲生。
曾經也有個人這麼對我說過,她雙瞳赤紅,笑容甜美!可也是這樣一個發誓要用一生來保護我的女人,最後竟然會不惜用自己做毒物,像我下毒,這種過渡她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的,她自己也會死的,跟我死在同一天,同一個地點,同一片天空。
閉上眼睛,她的話,她的臉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搖了搖頭,慢慢的爬到角落裏,抱著自己的腿,我說:“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悄悄的對自己用了一點催眠術,我沒有告訴自己。
在我睡下的前一刻,仿佛聽見上古說:“這般堅強的夙月,還真是讓人心疼!”
雪白的瞳緩緩的閉上,淚從眼角滑落,滾在床上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痛苦。
粉紅色的花瓣,碧綠色的淚珠,一副水晶棺木,一個沉睡微笑的她,一個孤獨冷傲的我。
水晶館木的蓋子,微微向上一彈,在空中晃晃了,便化成白霧散去,棺木中的她漂浮在花瓣中被我的生命之光包裹,她的屍身保存的很好,甚至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所有的身體器官都完美的保存在死前的那一刹那,也許正如琉璃所說的:“你會救她的,我知道!”
琉璃真的好愛好愛她,他犧牲了自己性命去保存她的軀體,甚至連自己可以轉世的魂魄也散化成結界布在她的水晶棺木上,以避免遭到別人聖術的破壞。
琉璃,如此癡情的少年,在那般極致惡劣的情況下還能做出如此明智,果斷的決定,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用聖術放出了被我鎖在霸藤裏她的魂魄,平靜的在她身軀上盤旋,食指交叉,雙手放在她身體上方,旋轉,強大的力量將她那已經蛻出本體的魂魄,逼回了身體,直到七魄歸位,她唇角勾起,血瞳猛的睜開,衝破了我結界,停在我麵前,笑的妖治傾城,她一隻手握著包裹著琉璃淚的布,一隻手撫摸著我蒼白的臉,薄唇輕啟:“夙月,我回來了!”
淚水朦朧了一切,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周圍的空氣沉重而綿綢,上古從空中停落在我跟她之間,暗黑的瞳裏滿是怒氣。
皮膚滲出一層薄汗,單手對著保護她的結界一轉,結界顏色便暗,我在他麵前,歪著頭:“上古你來晚了!”
他猛的給了我一巴掌,打的我耳鳴目眩,我笑著,鮮血不停的從口中溢出,顆顆皓齒被鮮豔的血染的詭異,我說:“沒有用的!已經複活了!”
“是嗎?”他幽詭的說著,眼神興奮,他舉起手與肩平齊,他看著我,對著保護她的結界,用力的一掃。
那一刻,我看見了她的驚恐,不安,他的錯愕,驚異,我的平靜,冷笑。
結界未碎,甚至連一點破碎的痕跡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他低著頭,喃喃自語,忽的出現在我麵前揪起,暴跳如雷卻在壓製自己,低吼道:“你到底是誰?”
我沒有回答,而是平靜的看著被他揪的發皺的聖袍,白色的淨龍閃現出耀眼的光芒,他的手似被雷擊,閃電般縮了回去,拍著光滑而初的聖袍我說:“別碰!”然後純淨微笑,目光稚嫩:“會髒的!”
上古驚恐的看著我,暗黑色的瞳輕動著,最後回歸於平靜,瞳色柔和,撫摸著我紅腫的臉,他說:“對不起!”
握著他的手,緊到骨骼碎裂,我輕笑著,看著那溫柔似水的眼,厭惡的對他說:“心魄,別去學他!”
墨瞳散盡,七色淡去,快速的放開手,我說:“對不起!”
上古搖了搖被我捏碎了的手,突的一握,“哢噠”一聲,是骨骼清脆的複原的聲音,我聽的毛乎悚然,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問我:“他是不是來過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將虛弱的她帶回了聖王殿。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美,在我結界裏安詳的沉睡著,那隻手,緊握著琉璃的淚,雖然昏迷卻握的那麼緊,緊的連我都取不下來,也許那些帶表琉璃曾經愛過她的淚水似乎已經長在她的手心,刻入她的骨髓了,我靜靜的蹲在地上看著她,她在流淚,一顆接著一顆,我不知道我睡著的時候會不會也會像她一樣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