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悠笑笑,這個蘇三,還記仇呢!馬場事件後,蘇憶雙被蘇廣孟禁足三天。
蘇逸欽從蘇家祠堂裏剛麵壁思過回來,在亭子裏坐下,剛倒好茶,一隻細長的手從他手中奪過茶杯。蘇逸欽頭也不回,麵朝桌麵撞額頭:“大哥,我知道錯啦,看在我剛從祠堂回來,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你行行好,別再來訓我了,這幾天我天天在爹書房報到等他出示家訓,我都能把家訓倒過來背了。”
蘇長修輕笑出聲,把杯子放回桌子,“還不快起來,桌子都被你撞壞了。”
大哥竟然隻心疼桌子不心疼我?苦命的蘇逸欽繼續撞桌子。
“你那天見到風弋了?”
抬起頭,蘇逸欽看到神色複雜的蘇長修就近站在一棵秋海棠旁,正巧折下一段花枝,聽他說道:“改日一起吃頓飯,這麼多年的來往太少,四大家族的感情真是越來越淡。”也不知是惋惜還是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正好,我也要請他們兄妹二人吃飯賠禮。”
“有隱情?”
蘇逸欽把蘇憶雙失手放箭那件事跟他講了一下,蘇長修眉宇間的擔憂更深,歎一口氣道:“以後少帶她出去胡鬧,她剛回來,看著她點。”
“那小丫頭比你我都精著呢!誰敢讓她吃虧?大哥你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吧,快去爹那裏替我求求情,這幾天呆在家裏都快悶死我了。”蘇逸欽朝蘇長修撲過去,被他一閃,撞到後麵的柱子。
“不知悔改。”
“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理會身後撞柱子的人,蘇長修悠悠然走出亭子,邊走邊說道:“也不知道那一桌子菜小妹吃不吃的完……”話才說到一半,蘇逸欽箭飛出亭子,一溜煙消失在海棠園盡頭,他無奈地搖頭笑笑。
海棠林中走出來一個年輕人,纖長清瘦,麵容皎潔,他走到蘇長修身邊,壓低聲音道:“屬下查證過馬場失事的那匹馬,如公子所料,那匹馬被人下了藥,是一種叫三石散的迷幻藥,可瞬間使馬發瘋失常。”
“繼續。”
“屬下無能,查不出是何人所為。”
“查不出也屬正常,知遇不必自責。不過依照當時的情況推測,對方的目標很可能是納蘭映雪。”蘇長修說道,隻要深入思考,還是能夠看出諸多痕跡來。這件事絕非是衝著蘇逸欽去的,可蘇憶雙一出來攪亂了計劃,難免有所牽連。
“公子是怎麼猜到他們要害的是納蘭小姐?”
“其實他們要害的真正目標是風弋。一旦納蘭小姐出了閃失,風弋會落得個保護不周的罪名,納蘭家還會看好風家嗎?”蘇長修漫不經心地說道,將那一枝梅花放到鼻間嗅了嗅,俊雅的臉上露出溫溫潤潤的笑容。
“這樣說起來,是有人有意針對風家。”
“針對風家不假,當然還有風家背後的秦王。”
“依公子看來,會是哪一邊的人?目前能與秦王抗衡的就隻有大皇子閔王和四皇子魏王,難道是那兩邊的其中一個設計出了這出嫁禍的局,想要破壞風家和納蘭家的關係,阻礙三皇子秦王的勢力擴大?”
“也許吧。”
也許?難道另有其人?魚知遇覺得事情又複雜了。
“這麼快就向風家動手了,看來我們蘇家要早點做好防範。哎,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隻見蘇長修不再逗留賞花,一邊歎氣,一邊走出了梅林。
聽到那一句與二公子如出一轍的歎息,魚知遇嚴肅的神情才出現了一絲鬆動,蹙起的眉頭慢慢放下來,望著遠去的人影,露出一個會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