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致曉鈴,端木二位兄長
讀了曉鈴師長兼兄長的短文,趕緊寫了封信致謝,信剛發出去又看到了端木大哥的文章。這期間收到不少信件,還有兩位老先生來到舍下賜教(有一位年近八十,路上走了三個鍾頭),全是為那篇《印象中的金受申》。大家給我許多幫助和鼓勵,更難得受申的子女還友好地指出了不足之處。我感激不盡,隻得借晚報一角道聲謝。
我這篇小文是被逼出來的。市政協的文史編輯部到我家約稿,要寫金受申和金寄水。我推薦他們去找端木、林斤瀾、汪曾祺和沈彭年諸兄長。他們說曾找過其中的兩位,那兩位說最好找我。我當麵說考慮一下,隨後就寫信去正式拒絕了。可這幾位年輕編輯十分誠懇而有韌性,幾次三番動員加鼓勵,直到有一天來電話說:“現在稿子全編完了,就少你的一篇,我們實在遺憾……”我一生最大的弱點就是經不住三句好話,拉不下臉叫人失望,明知自不量力還是勉為其難。題目叫《印象中的……》就留了個後手,印象是我個人的,難保沒錯。錯了會引出正確的意見來,就會有人正式寫出金受申。
曉鈴老師是我極尊敬極佩服的。前不久接待印度作家,談起印度舞蹈的手印,我說了幾句話他們挺吃驚,以為我滿有學問,其實那是我數十年前讀曉鈴老師一篇文章學到的知識,盡管已記憶不全,仍唬了印度人一家夥。端木不論學問、成就和為人,都是我的長輩,稱作大哥已是攀大了。我學著寫文章,他沒少指點教育我。他們二位說寫兩位金爺非我莫屬,這有點對我期望過高了,叫我坐不穩站不安,您想,我哪有這道行呀!我和端木、寄水相識比北京文聯的曆史還長點。北京文聯成立後又到一塊工作,端木一直是我的直接領導。我倆還在同一天宣誓入的黨。端木和寄水合寫的京劇劇本我當教科書學習過。要說寫二金,端木心中最有數,合適人選絕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