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手顛栗一下,蒲扇啪嗒跌在地上。
我激動地站起來,爭辯道: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幹這種事情。有人陷害,他是迫不得已,逃出去避避風頭。
陶薇敏銳地掃我一眼:你忽麼知道?們之間有聯係嗎?
有。他隔幾天就給我打電話。我毫不遲疑地說:昨天夜裏,他還在電話中對我說,他的冤案一定會昭雪,事情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陶薇見我熱血沸騰的樣子,報嘴一笑。她說:很好,歡迎你主動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哥現在身處何方?
我慢慢地坐下,語調變得平靜:我當然願意配合你。這是基於兩個原因:首先,我懂得政策。麵對如此重大的案情,我如果知情不報,就會負法律責任。其次,最為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們早日查清真相,還他清白,好讓他盡快回國……
我這樣繞彎子,陶薇有點失去耐心。她打斷我話,問:回國?是說,他不在國內!
是的。昨晚上,他是從緬甸打來的電話。
沉默。我與陶薇目光相視,久久對峙。我想,她現在肯定深感無奈。
好吧,咱們換個話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哥在濱海市有沒有證券界的朋友?體說,他與恒泰證券公司有什麼關係?
我連連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股票一竅不通。對了,他曾在電話裏對我說,陷害他的人就躲在恒泰證券公司。還讓我幫他調查,可我隻是一名普通教師,兩眼一抹黑,上哪兒去查呀?
陶薇說:我就是從濱海市來,個恒泰證券公司我也去查過了。可惜,我們並沒有發現一個明確目標。
我裝作好奇:是恙麼回事了。
陶薇倒也坦率:罪犯很狡猾,他開了多個賬戶,分散操作。開賬戶的身份證都是從農民手裏買來的,難以查處。罪犯陸續從賬戶提取現金,或者往信用卡轉賬,幾個月來,他總共取走一億兩千萬元資金。
我一拍大腿:這就更加證明罪犯不是我哥哥你想,辛遙一直在操盤炒股,後來又被迫逃亡,他忽麼可能同時來濱海市提取資金呢?
陶薇淡淡地說:是,除非他會分身法……
說到“分身法”三個宇,陶薇驀地抬眼,目光似箭穿透我的心髒。真厲害!我努力鎮定自己,以免被對手一拳擊到台下。
我說:分身法是不可能的,世上哪有分身法?是我哥說得對,有仇人陷害他,這人可能就在濱海市。請你們一定調查清楚!
母親站起來,轉身回裏屋。她不想聽了,她已經明白一切。
我不知道陶薇此行真正目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認出我,故意旁敲側擊。一直到很晚,陶薇才告辭離去。
我送她時,她忽然變得很調皮,竟然朗聲背誦木蘭詩給我聽: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我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預感:末日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