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還沒來,他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我越來越焦慮,不時地猜測哥哥的想法與行為……
對哥哥的懷疑時時刻刻折磨著我。我不知道這個編局具體是如何設壩的,其中還有許多謎團,是我無法搞清楚的。我寧願相信,是老晃誘惑研哥,基至逼迫哥哥,使他陷入犯罪的泥潭。哥哥迫不得已,隻得把我拖入,使我變成犧牲品、這個碥局需要一顆棄子,需要一隻替罪羊,需要一個傀昏而我,正好充當這樣的角色。
有一點我還是很傷心:無數人利用我,慕總,蔡經理,還有老晃,這我都能理解;就沒想到我的哥哥,最親密的雙胞胎兄弟,竟也利用了我是什麼使他下了這樣的狠心,金錢?名聲?我實在不敢想象。
我不清楚哥哥過去在證券界裏是忽樣混的,但我知道他一步一步往上爬,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他的尊嚴,他的人格一點點地喪失,蔡經理的談話就可以證明這個過程。哥哥是不幸的,我為哥哥悲哀……
我在一家裝有公共電話的小店門口徘徊。天色已晚,霞光浙褪。木通鎮納涼的人們將竹椅搬到街門口,馬路兩旁比白天更熱鬧。
我內心有一種渴望,非常強烈:直接給陶薇打一個電話,告訴她,我要回來了!她會忽樣反應呢?
不知怎麼,我想起陶薇,心中就陣陣難受……
我回憶在她家當準女婿的日子,為她打掩護,與郤位不肯離婚的作家交鋒(鄧家夥力氣與名氣二般大卜……所有的細節,都在我腦子裏鮮蹦亂跳。最美好的記憶,要數天堂島之行。我們深夜探險,陶薇勸我脫離正在形成的危險旋渦。我g;至吻了她。如果我聽從她的勸告,命運可就大不一樣了。
我的耳畔,現在還回響著她的聲音:我真希望你是一位普通中學教師,就好了……
她不知道,我就是一位普通中學教師。當然,我配不上她,想入非非沒有意義。一個中學教師的配偶,應該是小鷗這類女孩。我想起這些,是為搞清陶薇對我態度變化的轉折點:當神秘的影子對手出現時,當我為獲得蔡經理資金支持而答應與瘋女若雲結婚時,陶薇突然約我到西山茶室見麵,斷然與我絕交。她第一次明確指出,我正在實行一樁大陰謀,並說我與外人勾結,對敲出貨!
這說明什麼?說明陶薇當時已經看出事情的端倪。她一直在監視天堂島股票,對盤麵的變化了如指掌。我芸至可以想僳,她在證監局的辦公桌上有一台電腦,我一樣專心地叮盤。她對我的指責是基於事實,在她眼裏,我正從普通操盤手變為一名罪犯!如果當時我能俅現在一樣明白,定會把陶薇的每一話,當作金玉良言。邪麼現在,當我選擇回歸之路,我必須依靠的第一個人就是陶薇!她最清楚事情的始末,我隻要在電話裏對她說一旬:我回來了,我要把所有的喇情對你講清楚……她將多麼驚喜啊。
我直覺到她的心底仍對我藏有一份感情。要不要給她打電話?還清楚地記得她的手機號碼……
我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我覺得這是關鍵一步,在邁出這一步之前。我應該與哥哥辛遙見麵並長談。還是再等等吧。眼前有一張窗戶紙,事實真相被窗戶紙擋著,我隻能隱約看見輪廓。我相信,隻要與哥哥談過,這層窗戶紙一下子就會被桶破。
可是,哥哥何時能來?照我的計算,他今天早晨就應該趕到木通鎮我整整一天等著他,卻始終不見他的蹤影。我把旅館詳細地址告訴了他,他總不至於找不到吧?要不,航班延誤?還是海麵有颶風,他出不了島……
幹脆,給哥哥打電話吧。我剛要撥電話號碼,忽然發現一位不速之客。他裝作買香煙,注意力卻在我這邊。他側著身子,點煙,慢騰騰地吸一口,好在等著聽我與誰通話。
他以為我不認識他,所以表現得郡麼坦然。但是,他犯了一個錯誤,我恰恰認識他,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他就是棺材板這位GOGO俱樂部的保安隊長,曾把猴子打肌在地上,曾領人在營業部門口守候小美,我忽麼會認不出他呢?他方頭大耳,二塊石碑,左眼下還有一塊青痣,眼神冷漠偃直,所有的特征都讓人很難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