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陽光明媚,我靜靜地洗了手,隻為要作序,隻為其神聖而莊重。
廣西河池的李定璿老師幾次打來電話,囑我作序,因為她上部詩集《垂暮心聲》列入我主編的紅高粱文學叢書出版後,讀者反應強烈,尤其對我為之寫的序《霜葉紅於二月花》頗有好評。
這使我很感動,我想,李老師的事跡已感動了千千萬萬個讀者,我有責任再為之作序。
李老師的兒童詩集《請你給我微笑》也於2003年11月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了。此部自傳體小說《灑在生命旅途上的腳印》列入紅高粱文學叢書出版,可謂天道酬勤。
我晚上讀書稿直到夜深人靜,次日清晨於床上方讀完了它,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沒有什麼比真實更能震撼人心。讀過這字字淚、句句血,我的眼睛悄悄濕潤了。我依稀看到了那個苦難的身影如中國千千萬萬個飽受苦難的從舊社會走出來的同胞一樣,一路上風風雨雨、背井離鄉、飽受煎熬,無聲的吟唱著一曲巾幗悲歌。
“枕上袖邊難拂拭,任它點點與斑斑”。我眼裏一片朦朧,掩飾不住的心痛。隻為她這朵苦水裏泡大的苦菜花,心有千千結。
李老師小名叫十三妹。我小時曾讀過女俠十三妹的故事,俠女十三妹嫉惡如仇、扶危濟困,同李十三妹多麼的相似啊!不同的是,李十三妹卻是一文弱女子,卻有錚錚鐵骨,同樣扶危濟貧,盡管她當時往往自身難保。
她如精衛填海,聲聲啼血撫慰自己弱小的兒女;她如愚公移山,塊塊重負使她永不低頭;她如誇父追日,步步艱難而又無比艱難;她如女媧補天,拚命的煉五彩石以補自己逐漸完美的文學天空……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曹孟德這句詩,或許能體現對她的寫照。
我覺得上天是在考驗、磨練她,“天將降大任於斯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拂亂其所以為……”李老師經曆了生與死的數次考驗,已漸大器晚成,有點像《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主人公保爾·柯察金。
我很欣賞她1949年那張珍貴的報考軍護少女照片。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怎會看透以後發生的那麼多滄海桑田的變故啊!
正如她在書中寫道:“當我回憶到我十七歲那年帶領幾個人離鄉別井、投入江湖的時候,突然振奮起來,一瞬間,一個光芒四射的‘鬥’字出現在眼前……”是啊,幾十年來,她與天鬥、與地鬥、與幾次失敗的婚姻鬥、與那些蹉跎歲月裏的壞人鬥,沒想到晚年還要與病魔鬥。“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毛主席的詩句在她身上很好的得到了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