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清淨雅致,春日的暖陽淡淡的灑在院子裏的花草樹木之上,綠油油一片,生機盎然!
上官清與上官澤並肩走在花園的一條小徑之中,微風輕輕拂過,卷起地上大片大片的淺白色梨花花瓣,純淨白皙的花蕊迎風飛揚,四處飄散。
上官澤一襲白衣不染纖塵、年輕俊秀,上官清一襲藍衫清麗脫俗、風華無雙,兩人緩緩走在那漫天的花雨之中,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美的不可方物、美的驚心動魄。
從巷子裏出來以後,上官清便一直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裏,時而蹙眉,時而歎氣。
“清妹妹,你說是不是楚氏所為?”上官澤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實在受不了了,那種氣氛太壓抑了,哪怕身在這萬花叢中,他都感覺不到絲毫的舒適與愜意,反而隨著身旁少女時不時的唉聲歎氣、低目蹙眉而心慌意亂。
上官清腳步一停,轉眸望向身側一臉沮喪與頹敗的上官澤,眉頭緊皺。
是不是楚氏所為?她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到底是不是楚氏的手筆呢?
按理說姚氏被牽扯進去,那麼就一定是楚氏了,可事情真有這麼簡單麼?
這麼笨拙卑劣的手段,會是楚氏安排的麼?
就為了把髒水往姚氏身上潑?
那他憑什麼認定自己會相信徐夫人說的那番話?
這雖然是個連環套,可漏洞百出不是麼!
楚歌與楚言何等心機深沉之人,難道會使出這麼庸俗的計策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時越是笨拙的計謀,越能夠讓人深信不疑不是麼?
那麼背後操控小蓮母女的會不會就是楚氏呢?
如果不是楚氏,難道是姚氏?
自己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如果沒有利益,他會傻到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唉,本以為去見了徐夫人事情會有所進展的,可沒想到姚氏與楚氏的嫌疑還是各自參半。
這不等於又回到了原點!
那背後之人,真可謂是手段百出、城府高深啊。
拽著她繞了一個大圈,居然又將她繞回來了。
上官清抬手捏了捏眉心,搖搖頭道:“不知道!”
她剛剛一直在想徐夫人最後說的那番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撥雲才能見日’,這些話好熟悉,她記得那晚在驛館的時候,北齊瑜親王也對她說了同樣的話。
難道她父母的死因真的另有玄機?
或者這隻是他們為自己開脫的一個借口?
一個人說這話不奇怪,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同時說這話就有些不正常了。
上官澤無力的垂下了腦袋,有些泄氣道:“也難怪你不知道,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太過詭異了。”
對方就好像在跟他們打太極一般,左一拳右一拳,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不顯山不露水的。
“唉,再等等吧,是謊言就有被拆穿的時候,我倒要看看背後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搗鬼。”上官清無奈一笑道。
上官澤微微點了點頭,正準備開口,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牆角飛了進來,唬了他一大跳,待看清楚來人時,他狠瞪了一眼道:“寒霜,大白天的,有門不走,你翻什麼牆,嚇死小爺我了。”
喚寒霜的女子聽罷,冷冷給了上官澤一記白眼,轉而微微頷首抱拳對上官清道:“小姐,我接到寒雪姐姐的傳信後,便直接去了那男人的住處,可我剛剛趕到的時候,那男人已經死在了自己家門口的巷子裏,沒有保住他的命,還請小姐處罰。”
上官清聽罷心下一凜,她在街上朝寒雪使眼神,要她派人跟蹤那猥瑣男。
寒雪直接聯係了寒霜,要寒霜跟著,沒想到還是被人滅口了,看來如今唯一的線索又斷了。
對方真可謂是雷霆手段啊,這樣的對手,真是可怕。
上官清掃了寒霜一眼,擺了擺手道:“起來吧,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連我一時半會都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失手也是正常的。”
寒霜一聽,微微直起了身子繼續道:“那屬下繼續回到原來的任務上去。”
上官清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如今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際,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吧,那邊的事情隨便派個人跟蹤就行。”
她派寒霜來慶陽城,無非就是查清楚這次來南楚參加壽宴的各國使臣的情況。
確切的說是為了查清楚北齊瑜親王!
其他人暫且還與父母之死扯不上關係,所以她沒有那個心思將精力花在他們身上。
至於瑜親王,當年他直接參加了那場陰謀,所以才成了自己的頭號仇敵。
可如今她跟瑜親王達成了協議,一時半會怕是動不了他了。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她與瑜親王的債以後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