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漁具的利通商店,是老外們常駐足的地方。店內醒目處,還裱著份2000年的《紐約時報》,報道了店主和他的小店。去年,一家叫煙媚坊的中式服裝小店也開業了。灰子相信,以後類似的店會越來越多,讓這條街恢複應有的商業氣息,而河岸應保持原有的寧靜。

客要配店

是外國人和少數會玩的中國人帶火了這片地方。說到白楓,估計外國人知道的比中國人還要多。現在店主越來越重細節,也越來越挑客人。

別看都是消費場所,顧客至上的理論卻不盛行了。完全以順眼不順眼加以劃分,也就是來客要般配小店。越牛氣,名氣也就越大。白楓在這裏就是有名的“個”,被評做“北京5大牛B去處”之一,店沒有任何門臉,爬滿藤蘿,一個走過會錯過的地方。

而大批外國人擁向這裏。因為它的位置很好,透過木窗能看到“海”。有老外坐在窗邊臨摹佛像,有拿著“爆肚張”燒餅的老外邊吃邊往外看。兩個中國人進來,門被鎖,怎麼都推不開。旁邊兩個老外大笑不已,熟練地嘟囔:“該不該告訴他走旁邊。”

這裏的挑客是有名的。“是茶館還是酒吧?”聽到這外行話,老板直接回答,什麼都不是,不對外營業,即便店內空無一人。“如果讓人隨便進來,就不是今天這個舒服的地方了。”白楓說道。

以前的“藍蓮花”,現在被“左岸”取代,寬大的沙發,一個人坐進去也就沒了的那種,被人評做極具貴族氣質的地方。而在後海南沿的後海酒吧,地方雖小,名氣卻大。店內有棵老槐樹,也號稱最清高的酒吧。

盡管這裏有十多家酒吧,人氣最旺的也就那幾家,精氣神相通,也就越發清高。常來這裏的人,經常也是幾家來回串。

這裏的酒吧均不設樂隊演奏,也沒有電視。店名也是煞費功夫。“藍蓮花”讓人想到《丁丁曆險記》;白楓做的越南餐廳取的是法語名字,翻譯過來意為“彩虹”,還有“攪拌咖啡泛起的韻”之意。原本他打算做牙買加菜,“何為牙買加菜?”“不知道,但做起來肯定有人來吃。”困惑多,蜂擁的人也就多。灰子目前也打算開以“蓮花”為名的係列店。

“十一”國慶節期間,這裏舉辦了北京什刹海文化旅遊節,訪古刹,轉胡同,泛輕舟,後海的名堂也逐步增多。現在到了晚上,環湖明燈亮起來,熱愛這裏的人痛心疾首,後海逐步走向惡俗,而外麵路過的人,會感慨這裏明亮工程做起來,漂亮多了。

文明的進程,要以犧牲往日的風情為代價;往日的風情,要靠文明來傳播。孰是孰非,難以定論。肯定的是,人們總要不斷在喧鬧中尋找平靜,在都市裏“泡海”。

——上海——

文化——藝術家倉庫

在原始意境中描摹前衛

夜色降臨的北外灘很落寞,所有的光鮮都被對岸的外灘和陸家嘴搶去了。但是,這並不妨礙長發披肩、瘦得可憐的藝術青年們步履匆匆地彙聚到北外灘東大名路713號——參加ddm ware house的畫展。

ddm ware house靠近蘇州河與黃浦江交彙口的外白渡橋,中文名是“東大名創庫”,其實就是蘇州河畔的一座老倉庫(ware-house)。“倉庫”與“創庫”一字之差,意境兩樣。

展覽的名字也很誘惑——“那些漂亮的人”。展出作品表現的內容並不陌生,就是普通藝術家們的生活語境。作品中“那些漂亮的人”就是藝術家的女朋友,她的快樂生活和體驗。這種“超級寫實”的表現手法,也不經意地把普通藝術愛好者的生活搬到了巨幅畫麵上。其中一幅約10米長的畫不是服服帖帖地鑲在足夠長的牆壁上,而是乖戾地跨過牆角,折成三段,頗顯畫家的匠心。

畫展吸引著老外和本地人,他們三五成群地在桔黃的燈光下靜靜地品賞著一幅幅作品。展覽還有一個小小的開幕酒會,因此有人幹脆拎一小瓶啤酒走來走去,呷酒賞畫,甚至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畫家們的工作室,擺弄一下畫家們的畫稿。

畫展如此輕鬆,也與場地開闊有關,1400平方米的大空間尤其適合展出巨幅作品——這裏本來是舊工業區楊樹浦有名的德孚洋行的老倉庫,建於1925年。2000年5月,畫家王子衛和鄭為民等來到這裏,發現了這個作畫和辦畫展的好所在,便著手改造:封死二層大門,出入都走三樓大門,再把二、三兩層之間近50平方的鋼筋水泥樓板切去,裝上木樓梯,便有了一個兩層盒子形空間。倉庫內牆麵用白石灰草草粉刷,圓形立柱頂端那些用以標誌儲存區域的號碼仍然清晰可見——這正符合主人追求的原始意境。

從外麵看,倉庫毫不起眼,誰也不會想到它裏麵竟是現代畫家和前衛藝術。更加難以想象的是,還有美國和英國的一些畫家慕名來展。成立近兩年來,創庫已經舉辦畫展6次,最近就舉辦兩次,還有不少個人作品展。展出時間長則一個多月,短則幾個小時,前前後後吸引的參觀者有三四千人次。平時,總有一兩百人來參觀。每到周末,這裏成了藝術家和藝術愛好者聚會的場所。大家或小飲,或漫談,或品賞,或創作,偌大的倉庫顯得頗有人氣又不失安靜。此時此刻,老倉庫固有的陳腐氣息和新鮮的藝術氣息相互交融,隨著或明或暗的燈光彌漫到每一個角落,讓人陶醉和遐想。據說,這種氛圍很容易產生創作靈感。這也許是蘇州河邊的老倉庫、老廠房吸引藝術家的一個因素。